半晌的工夫,就見四阿哥胤禛從殿外走了出去。
“是,奴婢這就去。”張嬤嬤應了一聲,眼睛裡閃過一抹驚奇。
可如果狠不下心來,她怕是一輩子都奪不回她的小十四了。
看著跪在地上神采還是冷僻的胤禛,德妃內心頭就更不是滋味兒了,若不是聽了孝懿仁皇後的教唆,這個兒子如何會對她這麼冷淡呢?佟家的兩個女兒,生來就是她的剋星。仗著出身壓了她這麼些年,連她的兒子都被佟家的兩個女兒奪了去。
他是孝懿仁皇後的養子,玉牒都記在了孝懿仁皇後的名下,是半個嫡子,若不是孝懿仁皇後死了,他怕是一輩子都不肯意承認另有一個宮女出身的親額娘吧。
也隻要她的小十四,纔是真正屬於她的。
“本宮病了也有好些日子了,卻不知為何老是不好?”德妃的目光在秦太醫身上核閱了半晌,如有所思的說道。
聽著這話,秦太醫的麵色一緊,隻聽德妃接著說道:“倘若十四阿哥在承乾宮裡出了甚麼茬子,太醫說皇上會如何想?”
有些時候,她乃至覺著胤禛當著她的麵一副恭敬孝敬的模樣,內心頭還不曉得如何瞧不起她呢?
德妃看了他一眼,道:“皇大將十四阿哥交由貴妃娘娘照看,想來是信得過貴妃的。”
德妃歎了一口氣,聲音裡帶著幾分非常:“縱是有那麼一天,本宮還是覺著不甘心。”
聞聲胤禛的話,德妃反而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了,本身這個兒子,不知為何她老是靠近不起來,德妃心道。
德妃的眼睛閃了一下,在內心頭微微歎了一口氣。
皇上定然覺著,是皇貴妃怠慢了小十四,冇能好生照看著。即便一時半兒不能將小十四還給她,隻要這類事情出上幾次,皇上總會大怒的。
她的話音剛落,秦太醫的麵上就帶著一絲慌亂,道:“娘娘恕罪,容微臣給娘娘把評脈。”
可這個時候他又不能開口回絕,這位娘孃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過的,倘若他有一點兒的躊躇,他本日就得橫著出這永和宮了。
“是。”胤禛應了一聲,說道:“太醫說了,額孃的病還未病癒,現在還是放心養病為好,千萬不要想太多傷了神。”胤禛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眼睛裡閃過一抹諷刺。
都說德妃娘娘是個城府極深的,他算是體味到了,對本身的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手,六宮裡可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
當年四阿哥剛出世,她連看都冇來得急看一眼就被彆人抱走了,然後統統的人看著她的目光都充滿了憐憫和諷刺,就彷彿在說,她一個宮女即便是得了皇上的寵嬖也冇有資格養本身的孩子,乃至,她還要裝出歡暢的模樣去孝懿仁皇後那邊謝恩,那種被人熱誠的感受,她至死也不會健忘。
“娘娘放心,微臣定當經心替娘娘解憂。”
“微臣給娘娘存候。”秦太醫將手中的藥箱放在地上,恭敬地跪在地上請了個安。
前者實在是有些難辦,即便是勝利了也很輕易惹得皇上猜忌,還是後者,更有能夠一些。
四阿哥分開後,張嬤嬤偷偷地瞧了一眼自家娘孃的神采,這才說道:“娘娘早該如此了,四阿哥性子冷,卻也是個孝敬的,娘孃的好四阿哥嘴上不說都會記在內心的。”
“如何?本宮的身子可有甚麼不適?”德妃淡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