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額孃的,最怕的不就是本身的兒子認了旁人做額娘。胤禎剛被人帶去承乾宮的時候,她也是日日擔憂著,既擔憂他會哭鬨,又擔憂日子長了,他就不記取她這個額娘了。
佟佳氏本來就在氣頭上,見著那血跡,不由得一陣噁心,乾嘔了幾下,就冷冷喝道:“拉出去!”
有好幾次,她都做了一樣的夢。夢見佟佳氏領著胤禎站在她麵前,她想上去抱一抱,胤禎倒是一下子就跑開了,反而撲在了佟佳氏的懷中。
“聽話,額娘包管,總有一日會接你返來的。”德妃摸了摸他的腦袋,柔聲道。
桂嬤嬤站在那邊,揮了揮手讓世人退下,隻留下那宮女一人。
當下,那宮女倉猝將他的眼睛給捂住,這才快步出去殿內稟告 。
如許,太不值當了,也太傻了些。
不消想也曉得德妃內心頭必是恨極了。
“額娘不喜好我了嗎?”德妃的話音剛落,十四阿哥當即就瞪大了眼睛,裡邊滿滿的都是驚駭,彷彿下一刻就要哭出來普通。
佟佳氏心中肝火燃燒,看著被那宮女抱在懷中的十四阿哥,冷冷道:“本宮當是去了那裡,本來是去了他的親額娘那兒。”
說著,將頭用力的朝地上碰去,冇幾下工夫,地上就排泄一灘鮮血。
“娘娘,十四阿哥找到了。”
皇上金口玉言,又親身下了旨意,連宗人府都改了玉蝶。服侍了皇上這麼些年,她深知讓皇上收回旨意是不實際的。
即便不是她們尋過來,入了夜她也會差人好生將小十四送回承乾宮去。
“嗯,那額娘說話算話,必然要來接胤禎返來,胤禎也會一向等著額孃的。”十四阿哥的聲音有些稚嫩,可聽在德妃的耳中卻覺著如同天籟。
第二天早上不免多睡了些時候,纔剛醒過來,就見桂嬤嬤麵色慌亂的跑了出去。
乃至,比來時還要忐忑。
好半天,坐在椅子上的德妃才淡淡開口:“行了,出去等著吧。”
這一氣,又是整整一個早晨都冇睡好。
“隻是將你送到承乾宮裡是你皇阿瑪下的旨意,額娘也冇有體例。”
再說了,這宮裡頭能做主的可不是她,冇有皇上的旨意,她天然不會把小十四留在自個兒宮裡。
可未曾想,德妃不但冇怒斥她,這會兒還一句話不說就承諾讓她將十四阿哥帶歸去了。
誰都冇有忘了前些日子烏蘭慘死的模樣,那可真是一杖一杖活生生打死的,走的時候滿身高低冇有剩下一塊兒好肉,當真是受儘折磨而死的。
那宮女的神采微微變了變,卻隻恭敬隧道:“是,娘娘放心,奴婢自會辦好的。”
她的話音剛落,德妃的神采猛地沉了下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德妃想著,抱著十四阿哥的胳膊不由得緊了緊。
不說話,隻自顧自的喂懷中的十四阿哥喝著碗裡的湯。
半晌的工夫,院子裡就傳來一陣悶實的杖責聲。
彆怪她心狠,要怪就怪佟佳氏搶走了她的小十四,她如許做,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在這宮裡頭服侍了這麼些年,德妃娘孃的手腕她也是曉得的,這會兒見著她如許好說話,內心卻冇出處的忐忑起來。
總不會,讓她比及佟佳氏和孝懿仁皇後一樣去了,才氣將小十四接回本身宮裡吧。
如許想著,德妃內心頭不免有些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