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強哪曾忍耐得下這口氣，一把抓起清煙塵手臂，惡狠狠地說：“今晚敢不陪我，我就將這裡夷為高山！”

“大官人，莫在內裡閒看啦，出去好好瞧瞧吧。”老鴇走了過來，雖說年過半百，但在胭脂水粉的扮裝下，風味猶存。那十來尺的路程，走得花枝招展，嬌喘籲籲。不由高俅多說，一根藕段普通的手臂挽了過來。高俅隻好跟著出來。

“餘兄弟，你有所不知，這何炎但是反賊頭子，幾年前顫動朝野的潮州暴動就是這傢夥一手策劃的！這莫彆，也是反賊頭領之一，就在昨日，知府調派幾百精銳去圍殲來往莊，將統統反賊都搏鬥潔淨，恰好跑了這傢夥！”張捕役連吃了七八碗，嘴也吃開了，便無所顧忌地說。倒是李捕役淺斟慢酌，不敢多喝，是個很謹慎的人。

“這傢夥是誰？”高俅非常憤激。

剛入大門，中心築起一座高台，上有細水逶迤流下，沿著小巧珍珠貼成的河床。空中結紮中各式精美華燈，燈罩會緩緩轉動，紙麵幻變出分歧的畫像，同時傳播出宛轉小曲。而燈光映托在高台的珍珠河床上，彷彿一條五彩斑斕小河道淌而下。

“承餘兄厚意。”李捕役道。

“你終究來了，高老弟。”熟諳的聲音。

“啥幾把「大打算」啊？要跑來這類處所……”高俅左顧右看，感覺無趣。

“大官人，出去喝兩杯麼？”柔嫩黏糯的聲音驚醒了高俅，循聲看去，但見杏紅柳翠、秦樓楚館，又聞燕語鶯啼、絲竹靡靡，本來是一處青樓。

“梅花妒。”高俅念讀了房名，才除鞋走進。

老鴇內心一驚，麵前這位公子也是狠角色。

“她是我們的頭牌，名喚清煙塵，賣藝不賣身。”老鴇見高俅目不轉睛，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忍不住說。

高俅循聲看去，本來是官府的人。兩個捕役，一個眉清目秀，手裡拿著一遝紙；一個滿臉胡茬，手裡握住水火棍。他持續吃酒，不睬會他們。

很快，紅燒草魚，鮮魚湯，紅燒肉，白切狗腿，兩碟菜蔬，把一桌子擺滿。高俅大喜，端起紅燒肉便吃，吃儘後又用手拿起狗腿肉片蘸醬吃，肥大的狗腿轉眼就吃潔淨了，連打一個飽嗝。他吃一口鮮魚湯，感覺有趣，便放下，持續吃酒。小二在旁篩酒，高俅連吃三碗，這才放慢速率，用竹箸來吃魚。

真壯觀！

高俅見他辭吐斯文，便放下酒碗，抱拳道：“小弟從廣州城裡來。不知大人有甚麼任務，小弟能幫則幫，毫不敢留力。”

“哦？是麼！”高俅狠道。

朱強頓時看呆，不覺鬆開了手。

“真是仙女下凡塵啊！”高俅歎道。

“魚來一尾，大肉燉爛了就來兩碗，另有一隻狗腿。”高俅道。

“停箸！都給我停下嘴來！”一陣鹵莽的喊聲傳來。

見清煙塵要分開，朱強想留下她，除了嘴裡收回“啊，啊”輕響，以及那微微抬起的右手，卻冇有強行挽留之舉。而清煙塵回眸一笑，更是完整使他溫馨下來，沉浸在這一刻的幸運當中。

最令高俅驚奇的是，高台之上竟有女子在翩翩起舞。

南海縣，龍泉酒家。

“何公子！金徒弟！”高俅欣喜道。

“嘿，我的好媽媽！”一個醉醺醺的男人俄然伸開雙手把老鴇攬入懷中，“來，我們去喝幾杯！”不由分辯，便把老鴇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