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要畫符，還要布個法陣……

不到兩根菸的工夫，她已經喝下了大半瓶，一邊唆著油滋滋的手，一邊問我，“你如何不吃不喝，這頓算我贈送的，不扣你早餐。”

“還用熟諳麼？”周億說，“一看就曉得是‘黑棒頭’。”

“厥後發明，老地主的腦袋兒裡和肚子裡都空了，身上卻冇有甚麼外傷……白叟們闡發說，那晚，彆人都翻了‘鬼門’，又被送返來，隻要他出來一半兒，腦筋肚腸在‘門’裡，身子軀殼在‘門’外，以是來了個表裡大分離，最後，還把本身給吃了……”

最後周億埋單的時候我冇和她搶，畢竟這一趟我得出點兒力，一個月早餐擺平一個“費事”，她便宜占大了。

……

棒頭，是東北舊時對“闖隱士”的一種稱呼，他們除了打獵采山珍，多以尋棒棰（人蔘）為主。而有些棒頭不守端方，巧取豪奪，肆意粉碎山林，大夥兒就在對他們的稱呼前加了個“黑”字，以示鞭貶。當然，這是疇昔的說法了，現在還這麼叫的人實在未幾，而從年紀悄悄的周億嘴裡說出來，實在讓我一愣，我問她，“如何看出來的？”

等看到老地主的時候，他正幸虧吃東西，有好信兒的人走近一看，你猜如何回事兒？

我們傍晚時分上了火車，傳聞車程要一整宿，明天早上才氣到。

周億笑笑，“年齡小的，是‘趟子’，開路前鋒，你看他虎口都磨冇了，那是小時候練開山刀練的，並且是雙手，平常農戶劈柴砍木頭可成不瞭如許……年齡大的，是‘黑頭’，人雖長得乾癟，但那一對兒撥了蓋兒（膝蓋）一向曲著，隨時籌辦發力騰躍，不是進犯就是跑路，人做得這麼精，當然就是頭頭兒……前麵阿誰年齡不大不小的，是‘鷹招’，眼小暴精光，眼神兒那是相稱刁，尋參探寶可少不了他。”

周億見我神采欠都雅，忙又堆起笑容，“好啦好啦，和你鬨不起，說點兒端莊事兒吧，到了處所，你籌算如何乾？”

我收起笑容，冷眼瞥著她，不是開不起打趣，是不準任何人拿我的戰友說事兒。三年前，就有個不長腦筋的隊友在我麵前挑釁差人的是非，成果我把他的臉揍成了花開千萬朵，害得阿誰傢夥早早就離隊了，厥後還去報了警，也不曉得他說冇說捱揍的啟事。

老頭兒說，這是陽間封道，想出去也行，但得用活人填“鬼門”，啥時候把“門”裡塞滿了，人才氣疇昔。

“你是說，他們想要的東西還冇到手？”我成心摸索她。

又給女孩兒弄得乾嘔，她氣呼呼地瞪我，“你少拿鬼故事唬我，我剛纔說的可都是真事兒！和靈異鬼怪冇有半毛錢乾係！不信你問杜……”她及時打住。

周億提及這些如數家珍，讓我不得不對她刮目相看，但冇點透，跟她說，“既然都不是甚麼好人，那還是報警吧。”

“你熟諳他們？”我問。

講到這兒，我停下來，咬了口包子。

她說，“錢要花在刀刃上，你看，我把我們晚餐籌辦很多豐富。”她從包裡摸出了一隻燒雞、兩袋花生、兩盒餅乾，另有一瓶榆樹溝燒刀子，“三七開！”她又摸出兩隻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