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已經停止抽泣，但嘴唇還一向在顫抖。

“高先生返來了？”聽筒那邊冇有聲音，丁戰國摸乾脆地問道。

李春秋躊躇了一下，冇彆的體例，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前去打號召：“都放工了，還出去？”

李春秋的目光又落在不遠處的那台叉車上。他四下看了看，找到一根長木棍。然後，俯身轉到叉車後部，用長木棍撬動輪子，把叉車一點點地向前挪動著……

丁戰國湊過來，聞了聞說：“是你身上的味兒吧？”

“太晚，不去了――我就是問問，那輛福特車明天有人用嗎？”

電話掛斷以後，丁戰國略一深思，撥通了另一個電話號碼：“我是丁戰國。聽好，道裡區的遠東旅社309房間住著一個敵特。當然，他現在還留在遠東旅社的能夠性很小。你帶兩小我疇昔看看。如果這小我還在的話――不，不脫手抓人，隻需求監督好他，我們的目標是他的下級。記著：決不能打草驚蛇。”

李春秋笑著說：“我甚麼時候掠過車？”

“吃了，吃了。老李呢？”

“我覺得你說甚麼呢，路上瞥見有賣蒜的，便宜，我就全買了。”李春秋抬了抬手裡的袋子：“過年你就彆花這錢了，想吃就到我家揪兩端。”

“真不吃？”

他聽了聽內裡的動靜，謹慎地將搶救盒放回吊櫃，又把藥瓶裝進褲兜，掀起毛衣，把注射器彆在腰帶上，隨後，拉下了抽水馬桶的放水繩。

李春秋在門外說：“一會兒，你們先吃吧。我得出去一趟，彆等我用飯了。”

“找郝徒弟喝酒去了。”

門外並冇有答覆，而是持續拍門。高奇壯著膽量走到門前，艱钜地把反鎖的插栓翻開，隔著門又問：“誰？”

高奇眼中暴露一股絕望的神情。他耷拉著腦袋，右手悄無聲氣地摸進沙發的裂縫裡。

隨後，他踮起腳，悄悄翻開牆上一個吊櫃，取出一個搶救箱，謹慎地擺在洗手池上。搶救箱裡裝滿了紗布、繃帶這些搶救用品，另有一些小瓶子，此中幾個還裝著一些液體。李春秋拿起一支玻璃壁的注射器，翻開一個空藥瓶，又用注射器從另一個藥瓶中抽出一些液體。就如許，他在空藥瓶中異化了兩三種液體，隨後蓋上蓋子搖勻。半晌後，李春秋翻開異化液體的瓶子蓋聞了聞，立即把藥瓶移開，又敏捷蓋上了瓶蓋。饒是如許，他還是感遭到輕微的眩暈。應當冇題目了，他深呼吸一下，開端清算搶救箱。

“你先歇息吧，有動靜隨時聯絡我。”丁戰國說完，站起家便籌辦分開，不料高奇俄然抽出一把匕首，猛撲過來刺向他的脖子。

電話裡傳來有節拍的忙音――無人接聽。冇返來？直接去履行任務了？丁戰國在內心猜想著。當他正要放棄的時候，電話那頭終究有人拿起話筒。

衛生間的門剛一翻開，姚蘭就衝了出去：“快，快。”

丁戰國任由他哭喊，半晌才接過藥瓶，把他扶到沙發上，然後說道：“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你是入錯了行，但是現在回不了頭。就算我放你走，讓你分開哈爾濱，不抓你，你又能逃到哪兒去？就算你跑到山裡，那些逼著你冒著傷害做炸彈的人，找不到你嗎？”

李春秋把苫布放下去，持續朝前走了一段。前麵的空位上停著一輛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