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錢除了買張車票，再買點其他的東西吧，不要白手回家。”陳烽把640元錢拿了出來，還自掏腰包把這個月賣畫的錢中拿出了160元，湊成了800元整數，一股腦的塞給了中年男人。

陳烽一瞧，熟諳，這不是和周元鑫並稱“東周西陳”的陳福生，陳老嗎？

“畫冊是被水泡過，紙張浸水後收縮，乾透後收縮發皺，時候一長，最輕易發黴蟲蛀。並且畫頁上的水墨泡了水都有點化開了，線條恍惚不清，已經冇法辨識是哪位名仕畫的練習之作。”

“小兄弟，真感謝你了，那本畫冊聽我爺爺說是個木工畫的。”中年男人哽咽的道完謝，留下一句話就走了。

……

那是因為陳老隔三差五都會請一些中州書畫名家，到博古齋現場作畫出售，陳烽是逢場必到，偷偷學習畫技。就算冇有如許的活動，閒暇之餘，他也時不時會去‘博古齋’賞識畫作。

“木工？”陳烽迷惑的跟著男人出了典當行。

“大哥，這本畫冊能賣給我嗎？我想買歸去照著臨摹。”這時，陳烽上前攔住了中年男人，誠心的要求。

周元鑫先拿出一副老花眼鏡戴上，再套了一副赤手套。籌辦齊備了，才翻開這本畫冊，畫冊一翻開，一股子黴味就披髮開來，陳烽老遠都能聞到。

“周老，還是那麼心慈念善。”

“本來是這個小子！”這時，陳福生認出了陳烽。

“這個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阿誰常常幫襯我‘博古齋’的臭小子，這小子茶水滴心可冇少吃我的，不過人挺勤奮，就由著他了。”陳老說著，內心在嘀咕，莫非這窮小子入不敷出，都到典當行當東西度日了？但典當行有端方，不能過問其彆人來典當的物品。

阿誰中年男人見到陳福生，臉紅了紅，揉搓著雙手一副難堪的模樣，估計是他事前去過‘博古齋’了。

“老周，這本老畫冊我已經看過了。看紙張應當是晚清期間學畫之人練手之作。畫冊之前受過潮，現在黴蛀成這個模樣，筆墨難辨。不過中間幾張還能模糊能看出，水墨力透於紙，入木三分，可見作畫者腕力之重。可惜功工顯得稚嫩了些，找了一下也冇有任何款識，不好說是不是晚清哪位名家的習作。”

“看紙張倒像是晚清的，可這畫麵實在……”周元鑫欲言又止，彷彿不想再給中年男人打擊，隻能長歎一口氣，把畫冊往小窗戶外推了推。

周元鑫謙善的搖了點頭，歎道：“500元錢收了吧。”

一來不曉得這個畫冊來源，二來，本身也不能在人家典當行內跟人家搶買賣。

中年男人咬著牙有點難堪，想了一會最後還是把畫冊交給了陳烽。

“這……”中年男人停下了腳步，難堪的看著陳烽。

“陳老如何了？”周元鑫被嚇了一跳，好久都冇看到過陳老頭如此衝動地蹦跳而起了。

“都是我，我這個該死的……”

他明白這畫冊不是假貨，但不值一文錢，周元鑫收下來純粹是出於一片善心。

“曉飛，如何能如此毛躁草率？”周元鑫走到長髮哥身邊，手指一彈，賞了他一個毛栗。

“老先生，求求您收了它吧。要不是家裡老孃病逝，我要趕歸去奔喪，工頭又不肯支錢。我是不會賣掉這本畫冊的，留個念想也好。”中年男人按住送出來的畫冊，一臉的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