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不好,正想行動,他說話了,調子很古怪:“為甚麼要對我們趕儘撲滅?”
發燙的槍管一刹時插進了一頭劈麵撲來的矮騾子麵孔的眼睛中,是左眼,紫紅色的玻璃體一下子就炸裂了,噴出很多藍色的血漿來。我看著它一身的玄色癩皮,俄然有一種很熟諳的感受――天啊,這不就是被我客歲玄月間抓到的那隻麼,它竟然在這裡,難怪如此仇恨我,追出洞來!甩開,連續又有四五頭矮騾子朝我撲來。
我來到阿誰叫做羅福安的差人麵前,他雙手已經被反銬住,本籌算用來捆矮騾子的繩索把他的手腳捆得結健結實,閉著眼睛,呼吸安靜。我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臉,然後翻開眼瞼看,是上翻的白眼球,驚厥,應當冇甚麼大礙。他大抵是被矮騾子利誘了魂,一會喊一下魂應當就冇事了。我往右手吐了口唾沫,籌辦掐人中,俄然他展開眼睛,醒了過來。
這時耳邊一陣槍聲高文,勝利在望,我那裡會讓這畜牲得逞,也豁出去了,騰出彆的一隻手兩手合攏,死勁兒地掐它脖子,讓它腥臭的嘴巴不能亂咬人。嘴咬不到,它就亂抓,手、腳上的爪子,把我手臂抓得鮮血淋漓,痛,很痛,但是這類痛比起剛纔那種神經性毒素伸展的痛,卻已然減輕了幾個級彆。
“陸左,陸左,跑過來,趴下……”
大抵十多秒,它終究停止了掙紮,殘存的右眼瞳孔紫紅色變淡,血絲伸展,這紅色的玻璃體死死看著我,非常的怨毒,在我二十二年前的人生中,都冇有感受過這類程度的激烈情感。這讓人的確不敢信賴它就是一個淺顯的植物,反而情願感覺,它就是一個有著聰明的生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