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如何相互稱呼?”丁綰問道。
杜老太太兀自絮絮地說道:“你覺得我這五千兩是好拿出來的?你大嫂但是早把我這兒的東西全當作是愷哥兒的了!這兩日還得叫人偷偷拿些金銀器出去當了,纔給你湊得出來這個錢!”
丁綰見她冇有往下說的意義,便也冇有細問,反倒小聲跟她提及了江先生的事情:“你可知先生的故鄉籍貫另有親人甚麼的麼?”
杜老太太煩躁地說道:“休就休吧!你回孃家來,給你養老送終也花不了那麼多!”
杜敏聽母親鬆了口,欣喜不已,麵上卻還是慼慼然地說道:“大嫂說,把那點兒東西補齊,約莫著要七八千兩銀子……”
“我不知,”杜明心搖了點頭,“之前在開封,烏有先生去過幾次水清苑,可兩人說話時都冇有旁人在場。”
幾人正談笑著,有丫環倉促過來找丁綰:“大少奶奶,方纔小少爺在花圃裡掏鳥窩,從樹上摔下來了!”
“魏國公夫人?先生和她白叟家差著輩分呢!”
杜明心抱著她的胳膊,依托在她的身上,幽幽地說道:“我打六歲起就冇了母親,在您身邊這幾年,我才又有了被人體貼疼愛的感受。您如果走了,我就感覺我又變成了冇孃的孩子……”
她趕緊下了馬車,不美意義地笑道:“我不過是臨時起意,想來看看先生和兩個姐姐,如何能勞動夫人您也出來呢!”
杜明心快步走到她身邊,依偎著她的胳膊笑道:“連您也打趣我!”
小院裡隻剩了杜明心與江先生兩人,她將椅子搬到江先生身邊,坐下說道:“等我去了王府以後,您搬去與我同住吧?”
丁綰送她去見江先生,在路上與她笑道:“明顯前天賦去過你家,今兒如何就又跑過來了?”
“丁姐姐不想見我麼?”杜明心笑道,“我也是躲家務事出來的呢。”
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到了江先生所居的小院。
杜敏一聽,眼淚又流了下來:“母親……您,您這不是要我的命嗎……歸去老爺說不得還要提休我的話……”
袁夫人假裝未重視到杜明心話裡冇提袁蓉,儘管親熱地拉了她的手,笑道:“趁你還未嫁,想多受你幾次禮罷了!等你嫁了,我們這些人都得給你施禮呢!”
“那不一樣!”杜明心紅了眼睛,想起來當初在水清苑時,無數次看到江先生站在小院裡,麵朝著北方悵望。
江先生摸了摸她的頭,笑道:“等你出嫁了,頓時本身就要當娘了,還纏著人要人疼麼?今後自有晉王疼你。”
她斟了兩杯熱茶遞疇昔,然後笑道:“賜婚旨意下來時,我還替你擔憂,怕有人亂點鴛鴦譜。厥後烏有先生寫了信來,我才曉得,本來有人和晉王早就是舊瞭解了!”
“嘖嘖嘖,”丁綰拿帕子捂著嘴笑得前仰後合,“合著我們晉王爺眼神還不大好,是男是女都看不清啊!”
“但是有甚麼事?”杜明心問道。
杜敏這才緊緊地閉上了嘴巴。
杜明心噘了嘴,悶悶地說道:“您就這麼不想讓我奉侍您麼?當時候我從嵩山回到家,若不是有您,我真不曉得會落到甚麼樣的地步……”
丁綰一下子就變了神采,倉猝向江先生告彆,然後便倉促去了花圃。
“說到先生的舊瞭解,我倒熟諳一個。”杜明心想起了嵩陽書院的烏有先生,“他本名叫冉宗閔,是前朝的大儒,厥後辭了官在書院隱姓埋名教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