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個月我盤下隔壁的鋪子,本來也要做文房買賣,可見了你這開了十幾年的鋪子,便隻能改做書局了。”
“天家姓。”
杜明心淺笑:“多謝鄧公子指導。”
杜明心想了想,問道:“湖州、宣城都在吳越國,你可有門路?”
處理了尚書府的婚事,大太太感覺渾身利落了很多。她隔三差五往杜敏家派人去催著要錢,終究在仲春底的時候從杜敏手中摳了七千兩銀子出來。
“可否借一步說話?”青年問道。
杜明心笑道:“那能夠要叫公子絕望了。這間鋪子是家母的陪嫁,若不到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冇籌算賣掉。”
本來皇後的孃家在晉中以經商為業,怪不得能在陳元泰捉襟見肘時及時奉上多量糧草。這位安國公府的長孫得了勳位以後,竟然冇有甩開手去做貴家公子,還守著家裡的這份財產,倒是非常可貴了。
杜明心向掌櫃要了賬冊過來,看上去出入均衡,略有薄利。但她現在不能儘信這些人的話,也不能儘疑,唯有按兵不動,緩緩掌控。
杜明心更是迷惑,難不成是皇上微服私訪了麼?
杜明心轉過甚來,猜疑地看著麵前的此人。淺顯保護的打扮,渾身的氣勢卻非普通練家子可比。
“既然你也知你家鋪子買賣不旺,不如將鋪子轉賣於我,如何?”青年笑著問道。
杜明心蹙了眉,生出了換掌櫃的動機。可她現在手頭又冇有可用之人,隻好先敲打幾句:“晉王今時本日的職位,是他在疆場上捨命換來的。莫說他許與不準還在兩可,就連我也不能也不肯做任何帶累他名聲的事情。”
“我姓鄧,家裡世代經商,於買賣上的門道也算有個一知半解。”鄧公子笑道,“你的這個鋪子並非不贏利,這裡位置好,靠近國子監。比來一年隻是因為時勢不穩,讀書的人少了些。現在皇上定鼎天下,你這筆墨鋪子回春,是指日可待的事情罷了。”
她回身扶了夏葉的手正要上車,卻聞聲身後有人恭敬地說道:“女人留步,我家老爺請女人到前頭說話。”
掌櫃對杜家比來產生的事情多有耳聞,目睹本身的主子變成了要嫁入晉王府的二蜜斯,每天夜裡做的都是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的好夢。
她見此時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猜想無事,便帶了兩個丫環跟著保護前去。
鄧公子撫掌笑道:“女人是個聰明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隔壁的鋪子空有兩間門麵,卻冇有女人這裡寬廣。歸正筆墨鋪子也冇甚麼女客,女人不如把這小院一分為二,租我一半來當堆棧。房錢必然豐富,毫不虐待。”
杜明心機忖了一會兒,感覺冇有甚麼不當,便承諾了。
陳元泰見兩人如此情狀,心中甚是安撫。他之前躊躇著要不要給陳希退親,現在看來倒是不退的好。
她問道:“你家老爺貴姓?”
鄧公子從懷裡取出一張名帖,起家告彆:“不勞女人相送了。”
“二蜜斯,”掌櫃殷勤地端了一碗茶過來,笑道,“小的傳聞皇上頓時要開恩科,想著若能想體例進些湖筆、宣紙來,等各地舉子到了都城,也能小賺上一筆。”
進了前麪茶館,上了二樓到雅間,陳元泰公然坐在內裡,一旁還站著有些侷促的陳希。
掌櫃楞了一下,想著杜明心在深閨能夠不知,趕緊笑道:“小的那裡有甚麼門路?隻是傳聞皇上派了一隊人馬跟從吳越國的使節歸去,要製甚麼大燕全輿圖。如果王爺的人能去上一兩個,趁便帶返來些,我們不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