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餅是甚麼餡兒的?”
陳元泰思忖了半晌,命人傳沈遙來見。
王公公趕緊笑道:“回稟皇上,都已經備好了。”
沈遙點頭稱是,告彆去兵部傳令了。
錢昊不知是聽誰出的一個“高超”的主張,將駐紮在淮安府的五萬軍隊儘皆撤回,留了一座冇有城防的都會給陳希。
陳元泰笑道:“不要緊。錢昊感覺金陵是洞天福地,莫非我們就非要先攻陷金陵不成麼?我已奉告陳希相機行事,若金陵公然是堅城一座,那我們便繞道去攻廬州府、常州府!到時候隻剩下金陵孤城一座,我看錢昊能耗到幾時!”
南征軍不費吹灰之力就占據了淮河兩岸的大片地盤,陳希寫來奏報,要求朝廷派駐軍到淮安,以製止本身與徐行孤軍深切,腹背受敵。
“山陝兩都司待命的十幾萬軍隊能夠出發了,”陳元泰叮嚀道,“命他們務必於玄月初之前趕到淮安府。同時命何南、安輝兩都司開端征兵,陣容越大越好。錢昊如果不曉得,就想體例把動靜遞到他麵前,務需求讓他感覺我們已是強弩之末,後繼無兵。”
杜明心笑著點點頭,叫夏葉帶著丁綰去了江先生處。
“我跟你說,”他的眼睛變得有些昏黃了,“希哥兒現在可出息了,他都當上大將軍了,和徐行一塊兒帶兵兵戈。今後等我老了將近死了,我就把他封到南邊去,不留在都城裡受這些人的閒氣……”
王公公趕緊從懷裡取出一塊潔淨的白帕子,親身將那塊豆沙月餅揀了出來。
一旁的小寺人小聲說道:“您說這裡頭供的到底是誰啊?皇上四時八節一天不落地去裡頭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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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心點點頭,感覺丁綰這話也有幾分事理。魏國公府是前朝持續下來的舊時勳貴,眼下家裡也隻要丁綰的相公一人在五城兵馬司有差事。雖說是國公府,可真要與武定侯如許的燕朝新貴硬碰硬,隻怕也落不下甚麼好來。
他盤腿坐在供桌前麵的蒲團上,本身給本身斟了一杯桂花酒。端起來先聞了聞,抬頭一飲而儘,口中喃喃地說道:“玉蘭,這酒可冇你釀得好……不敷香,不敷醇,我這一瓶都喝得快見底了,也不見醉……”
黑亮的紫檀木托盤上,放著兩個玉碟子,上麵各放了四塊禦廚所製的月餅和桂花糕。中間細巧的白瓷瓶裡,裝著本年新釀的桂花酒,模糊有香氣從瓶口披收回來。
“端過來。”
“那是,那是!”小寺人嘲笑道,“要不您趁空兒去瞧瞧唄?光長春宮、坤寧宮能拿來的賞錢都夠在都城買座宅子了!我給您老望風,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保準皇上發明不了!”
“算你小子識相!”王公公踢了他一腳,“還算是曉得本身的小命比那一包銀子值錢!”
陳元泰感覺好笑,捏著信封口看了看,厚厚一遝子,大抵有七八張紙,裡頭還夾著一朵已經乾了的海棠花。
過了一個時候,陳元泰還是冇有出來。候在外頭的主子們便有些站不住了,紛繁向王公公告罪,要上官房。
“瞅你們這點兒出息!”王公公低聲罵道,“才一個時候就受不住了,且有比這等的時候長的呢!”
他又靠近了些,幾近是趴到王公公的耳朵邊說道:“上回過中元節,德妃娘娘宮裡的人給我塞了滿滿一荷包的銀子,叫我偷偷去看那佛堂裡的物事,我都冇敢接!聽小六子說,皇後孃娘宮裡的桂月姐姐也來我們這兒好幾次了,回回也是要問這佛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