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看著陳希的眼睛，忽而又將目光轉向了彆處。“這能有甚麼意義？你現在也上了皇家玉牒，不管是國法家規，都承認你這個養子。豫王和太子都還未結婚，你的宗子天然是皇長孫。”

這時外間宴息室傳來沈遙的聲音：“阿瑛，我們也歸去吧，叫心姐兒好好歇息，孩子都已經吃過奶睡著了。”

“這是，是你與皇上的緣分。”徐行悄悄地說道，“皇上約莫隻是太歡暢了……”是太歡暢了，就像這普天下統統第一次當祖父的人一樣。

“父皇說，這是皇長孫，”陳希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說他要親身給孩子賜名。”

何皇後見狀，從速趁熱打鐵：“那一日在殿上，你和晉王一個照麵，我清清楚楚瞥見他愣了一下。他是個王爺，自矜身份，臉上暴露來兩分，內心就得有五六分！”

“我，我……”袁瑛思來想去，杜明心剛出產過，這事跟她說說應當能給些主張吧？她遂低低地將事情說了一遍。

“砍便砍了，”錢玉蘭目光浮泛地盯著床帳的頂部，上頭還繡有金翅花的圖案，“當時城破之日，哥哥冇能就義，已經在天下人麵前丟儘了臉。比及了北邊，身首異處、客死他鄉，也不算冤枉。”

一時丫環帶了兩個醫婆過來，給袁瑛診了脈，又問了月信和這些天的飲食就寢。此中一人笑道：“照我看來，夫人八成是有喜了。隻不過光陰尚早，脈象上看不太出來，也還冇到噁心嘔吐的時候。您儘管放寬解，如果思慮太盛，一是怕胎兒不好，二來如果冇有有身，隻怕也會壓著月信不來，反倒好事。”

陳希低下頭笑了笑，天然護得住。

陳希心中有一些猜疑，直覺感覺這統統並不是一個“緣分”便能夠解釋清楚的。可不是緣分，又能是甚麼呢？

“名字可想好了？”徐行看著船側滾滾的江水，命數麼？半是天定，半是報酬。隻不過偶然報酬被誤覺得是天定，因為不曉得這裡頭的後果結果。

聽完醫婆的話，袁瑛更糾結了：“那我就甚麼都不做，就這麼乾等著？”

看著杜明心滿臉的笑意，袁瑛更加擔憂了：“你看你都如許歡暢，如果我奉告了相公，他還不必然會如何樂呢……可如果我猜錯了，豈不是傷他的心……”

二層背麵的船艙裡，錢昊的老婆何皇後正在錢玉蘭的床邊勸她：“你如許聰明的一小我，如何連這些也想不透？現在我們家已然是如許了，如果不趁著這十幾天把晉王皋牢住了，比及了都城，說不定我們都是要被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