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世情都講究慈母嚴父,棒棍底下出孝子,但大過年的把兒子打得下不來床,往深處究,還是和老子的通房有關,那就實在有些刺耳了。
甄妙連連感喟:“二姐另有著身子,竟然還不費心。”
幸虧甄妙不是個死要麵子的,她管的那攤子事有不懂的就去就教三嬸宋氏和四嬸戚氏,一來二去,和兩個嬸子倒是垂垂熟諳了些。
甄妍捂著肚子就笑:“天下女子,凡是出嫁的,哪有費心的,你這是憨人有憨福罷了。”
有多少成心打壓兒媳婦的,不是藉著這些由頭往兒子屋裡放了人,兒媳婦冇時候服侍,就由那些通房把個爺們的身子占住的。
這幾日羅天珵安逸了些,日日早晨都是宿在一起,雖冇有行那起子事兒,可他倒是決計和順,謹慎奉迎。
到底是近二十年的伉儷,羅二老爺見老妻病倒,也不是冇有半點慚愧之心,就狠了心不去那西跨院,除了在外書房歇著,就是來正院看田氏。
又聽了甄妍那番話,心底對羅天珵更是有了幾分顧恤。
二郎收回目光,跟著羅二老爺往外走,心機卻飄遠了。
要說這些彎彎繞繞,甄妙是如何認識曉得的,還是因為她惦記甄妍身子重了,姐妹情深,實在是忍不住抽暇去看了一次,聽她親口說的。
“請大奶奶出去。”羅二老爺發話。
未幾時,甄妙就出去了,身後跟著阿鸞和青鴿,每人手上都捧著物件。
可到現在,嫣娘還好好的呆在西跨院裡,足見她在父親心中的職位了。
跟著交好的朋友也不是冇去過那等兒處所,可他雖也跟著玩樂,見了那迎來送往的女子,內心倒是膈應的,乃至是不睬解他們如何會樂在此中,在他看來,有需求了還不如歸去找本身的通房,勝在潔淨。
甄妍著意講了幾件老太君出招,她如何應對的事給甄妙聽了。
從小到大,他一向是拿本身和大哥比擬,卻向來冇佩服過,父母這條路,彷彿給他指瞭然方向!
不說彆的,如果羅天珵親孃還在,想來他也不會有那心結了。
早就說過了,侍郎府這位老太君,暮年是苦過的,家道貧寒,厥後固然是成了上等人,可這行事做派與其他貴婦格格不入,心性不免就左了些。
甄妙當時就驚呆了,第一個反應就是阿彌陀佛,幸虧她冇有婆婆,婆婆上麵的婆婆,還是個馴良的。
說明白了也很簡樸,二郎聰明,這聰明的人也有聰明的哀思。
本來不是她頭上的婆婆磋磨人,反倒是婆婆上麵的婆婆難相處。
等田氏喝了藥,羅二老爺去了堂屋,就對二郎道:“固然你和三郎出世相差不過一刻鐘,可你到底是當哥哥的,如果無事,就多去他那邊坐坐,也好好教誨教誨他,常日行事彆那麼魯莽。”
如許一來,不提羅知雅因為遠嫁蠻尾一事生的心結,二郎看向父親的眼裡就帶了那麼一點暖意。
這話一說,就被宋氏啐了歸去道:“二嫂那是勞累命,不過是身在局中不自知,白白給人做嫁衣罷了,我要那勞什子管家權何為?卻不如能幫襯著大郎媳婦時就幫襯著點,將來大郎、四郎他們兄弟敦睦,也就是我的福分了。今後這些話,斷不成再提!”
最較著的一點,就是她最重注端方,恰好又學了個不倫不類,這拿捏媳婦孫媳,就是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