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自嘲笑笑,說到底,再恨他也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他又如何能眼瞅著他身敗名裂,毀了平生呢?
他皺了眉,伸手彈了一下她額頭:“記著了,特彆是二郎、三郎,他們是男人,萬一發甚麼瘋,一群丫環婆子攔不住,你豈不是要虧損?”
二郎和三郎也十八了,本就到了說親的年紀,若不是這一年半載非常不順,相看好的人家也因為田家出事冇了動靜,二人的婚事都該定下來了。
二郎視線一垂,輕聲道:“想來三郎不會那麼大膽的……”
冇過量久,羅天珵返來了,甄妙就把三郎過來找他的事說了。
見羅天珵麵色不虞,她眨眨眼:“二嬸比來一向身子不好,放心,真的有甚麼事兒,虧損的也不是我。”
“嗯?”甄妙摩挲著一隻鳳頭釵,笑道,“百靈,你說話如何也吞吞吐吐的了?”
等甄妙睡著了,他撫著她披垂開來的青絲,揣摩著三郎的來意。
田氏聽著點點頭,心中一動。
“真的呢,內裡人都傳遍了,說當時二公子衣不蔽體的,身上都是血,連,連——”百靈羞惱不已,“哎呀,那話婢子實在說不出口。”
三郎突然驚醒,在婆子驚奇的目光下,不自發道:“我找大哥。”
一時之間,羅天珵竟說不清心中是甚麼滋味。
田氏倒吸一口氣,一下子癱軟到床榻上。
啥?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田氏的哭訴聲:“老夫人,昨晚清楚是他們兩兄弟喝的有些多,一時玩皮打了起來,可誰知天還冇亮呢,就傳出如許不堪入耳的謊言來。您說這讓二郎今後還如何見人,如何進學啊!”
大奶奶,不帶如許的啊,固然人家很羞怯,可探聽來這麼匪夷所思的動靜,不說完豈不是憋死人嘛!
可恰好,她的顧慮還冇法對彆人說,如果讓旁人曉得三郎的心機,那兒子這平生可就毀了!
“娘,方纔我們吵架,就是為了這事兒,您也曉得三郎的性子,您如果去找他,他不管不顧的嚷出來,那該如何?且您忘了年初時,三郎差點他殺的事了?”
“娘——”二郎半跪著,一下一下替田氏捶腿,“我看三郎對嫣娘雖有思慕之心,卻不敢做出那樣的事來的,許是他開竅晚,連個通房都冇有,這才一下子迷了心。”
翌日,百靈早早的就把探聽來的動靜稟告給甄妙:“大奶奶,說是昨夜二公子院子進了歹人,把……把二公子給……”
“昨夜他們兄弟吵架,看到的隻是一些下人,誰知竟有人敢編排擠如許的事來,老夫人,不是兒媳說,大郎媳婦到底還年青,管家有所忽視也是不免的,這纔沒有束縛好下人,隻可惜二郎受了這無妄之災!”
說人手冇有換過,那豈不是說她之前安排的這些人不端方,用心在大奶奶管家時使絆子。
甄妙猛點頭,然後在丫環們驚奇的目光下,咳嗽一聲:“淨胡說!”
他是過來人,當然明白,人在極度絕望無助時,是想有那麼一小我,能聽他說說話的。
“噗——”甄妙含在口中的百合粥噴了出來,哭笑不得隧道,“百靈,這個,你真能夠彆說。”
甄妙端起百合粥喝了一口,淡淡笑道:“實在說不出口,那便不說了吧。”
“三公子您稍等。”那婆子忙去稟告。
“不成,我要去問問他!”田氏不顧身材的不適,抬腳要往外走,忙被二郎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