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杏黃衫子的少女微皺了眉,悄悄拉了粉衫少女一把。
重喜縣主背靠著一棵梨樹,半垂的視線遮住諷刺目光。
二人正驚奇不定,就聽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壞了,落水的人該不會是——
留下的小娘子們麵麵相覷,看向粉衣少女的目光就多了絲諷刺。
碰到如許的事情,又都是同齡的小娘子,言談間就有點忘了顧忌。
大周朝民風開放,對年青男女的拘束本冇有前朝多,又有梨林隔著,倒也不算違例。
甄玉性子活泛,也和熟悉的小娘子群情著。
一等公爵,家世自是不說,單是鎮國公世子的邊幅氣質,就足以讓無數小娘子傾慕。
很多小娘子也愣住了。
甄六女人出自建安伯府,單名一個玉字,杏黃衫子的少女是她的孿生姐姐甄冰
重喜縣主是昭雲長公主獨一的女兒,閨名清豔,頗得皇上愛好,例外封了縣主。
甄冰冷靜無言,神采一樣丟臉非常。
甄府世人帶著還在昏倒的甄四女人,灰頭土臉的回了府。
樹密花稠,層層簇簇的梨花堆疊著,像雲錦般鋪滿了天,暖洋洋的春/光從疏落的葉子中穿透,映得綠草更加鮮嫩。三三兩兩的少女緩緩行著,或是輕聲談笑,或是凝眸賞花,也有的坐在梨樹下錯落不一的木墩上歇腳,俱是盛裝華服,為這雪玉堆砌的梨園更添了一抹明豔。
當下叮嚀貼身丫環:“碧翠,你去看看。”
梨林的絕頂就是靜遠湖,湖極大,上麵一道九曲廊橋,站在橋上賞風景是極好的。
那些夫人太太更是鼓足了精力,藉著花會詩會的機遇相看各家小輩,說不定自家後代的姻緣就落在這裡。
提到鎮國公世子,小娘子們都靜了靜。
甄冰又捏了捏她的手,抬高聲音道:“六妹,我們和重喜郡主不熟,你稱呼姐姐確切冒昧了,再與她們辯論不是更落人話柄。”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和惶恐。
這一下,世人嘩然。
說著衝火線抬了抬下巴,然後一下子僵住了。
“朝華mm如何猜是韓二公子呢?”永嘉侯府的二女人楊清抬高了聲音問。
張朝華嗤笑一聲:“這還用想,既能用了這不下檯麵的手腕,還不選個最好的?”
兩個少女,除了衣衫色彩分歧,端倪竟是一模一樣的。
“本日真是有好戲看了,也不知落水的公子是哪個,該不會是韓二公子吧?”說話的是吏部右侍郎的孫女張朝華。
“隻是,鎮國公世子雖樣樣都好,命卻不算好的,自幼冇了父母不說,連續兩次訂婚,小娘子都是冇過門就冇了。”
這位甄六女人真是好笑,不過仗著甄家大女人客歲嫁給了昭雲長公主的宗子,就想著和重喜縣主稱姐道妹了。
姐妹二人正低聲說著,忽聽前麵一陣鼓譟,不由昂首望去。
說完就起了身,對環繞在身邊的小娘子們道個歉,單獨往前走著。
一個多月前,昭雲長公主的次子韓沐宇春闈小試,竟榜上馳名,雖隻是二甲開端,以他的年紀不說在勳貴後輩中,就是放在書香家世,也是極其可貴了。
誰不曉得重喜縣主脾氣最是喜怒無常的,她如果看入眼的人,那是千好萬好,她如果不待見的人,哪怕是公主,也懶很多說一句。
重喜縣主掃了兩個少女一眼,一絲不耐緩慢閃過,目光落在粉衣少女臉上,淡淡道:“甄六女人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