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重喜縣主甚麼也冇說,有些心急的小娘子就打發了丫環去密查環境。
那些夫人太太更是鼓足了精力,藉著花會詩會的機遇相看各家小輩,說不定自家後代的姻緣就落在這裡。
重喜縣主背靠著一棵梨樹,半垂的視線遮住諷刺目光。
藉著賞花會的機遇,韓二公子聘請了很多同齡老友辦了場詩會,與小娘子們隻隔著一道梨牆。
二人正驚奇不定,就聽細碎的腳步聲傳來。
在重喜縣主的嚴肅下,穿青色比甲的丫環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縣主,不……不好了,靜遠湖那邊有人落水了!”
留下的小娘子們麵麵相覷,看向粉衣少女的目光就多了絲諷刺。
梨林的絕頂就是靜遠湖,湖極大,上麵一道九曲廊橋,站在橋上賞風景是極好的。
穿翠色比甲的丫環道聲是,行動倉促向靜遠湖的方向奔去。
重喜縣主是昭雲長公主獨一的女兒,閨名清豔,頗得皇上愛好,例外封了縣主。
“清豔姐姐,這梨園真是美極,滿都城再找不出第二份來。”煙粉衫子的少女笑得極甜,看著被小娘子們圍在中間的重喜縣主。
兩個少女,除了衣衫色彩分歧,端倪竟是一模一樣的。
甄玉一怔,不覺得然的道:“她先前不是說穿的有些多,感覺悶熱,去那邊透透氣麼。”
“婢……婢子還不知,隻曉得是一名小娘子和一名公子一同落進了水裡,就立即來稟告縣主了。”
重喜縣主目光如刀,掃了甄家姐妹一眼,然後衝世人道:“各位,請隨我去花廳坐坐吧。”
大周朝民風開放,對年青男女的拘束本冇有前朝多,又有梨林隔著,倒也不算違例。
隻是本日,一些十三四歲的小娘子心機卻冇有放在賞花上,目光如有若無的透過梨林,雖甚麼都看不逼真,模糊卻有男人的談笑聲從劈麵傳來。
說完就起了身,對環繞在身邊的小娘子們道個歉,單獨往前走著。
“是誰?”
甄六女人出自建安伯府,單名一個玉字,杏黃衫子的少女是她的孿生姐姐甄冰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震驚和惶恐。
甄冰冷靜無言,神采一樣丟臉非常。
壞了,落水的人該不會是——
很多小娘子也愣住了。
這位甄六女人真是好笑,不過仗著甄家大女人客歲嫁給了昭雲長公主的宗子,就想著和重喜縣主稱姐道妹了。
中間杏黃衫子的少女微皺了眉,悄悄拉了粉衫少女一把。
說著衝火線抬了抬下巴,然後一下子僵住了。
重喜縣主掃了兩個少女一眼,一絲不耐緩慢閃過,目光落在粉衣少女臉上,淡淡道:“甄六女人過獎了。”
樹密花稠,層層簇簇的梨花堆疊著,像雲錦般鋪滿了天,暖洋洋的春/光從疏落的葉子中穿透,映得綠草更加鮮嫩。三三兩兩的少女緩緩行著,或是輕聲談笑,或是凝眸賞花,也有的坐在梨樹下錯落不一的木墩上歇腳,俱是盛裝華服,為這雪玉堆砌的梨園更添了一抹明豔。
誰不曉得重喜縣主脾氣最是喜怒無常的,她如果看入眼的人,那是千好萬好,她如果不待見的人,哪怕是公主,也懶很多說一句。
“本日真是有好戲看了,也不知落水的公子是哪個,該不會是韓二公子吧?”說話的是吏部右侍郎的孫女張朝華。
“這個恬不知恥的,真是害我們丟儘了臉麵!”甄玉神采慘白,咬牙切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