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除了小胖雙此起彼伏,突破沉寂的感慨。
水芳同含釧差未幾的年事,比含釧矮了小半個頭,帶著一溜兒小丫環跪地叩首,“請二女人安!”
這是明白了她一為自在身,二保她吃穿安然。
可一見薛老夫人語聲和緩又態度親熱,阿蟬鬆了鬆,一五一十答了,“...累自是累的,半夜睡五更起,在膳房裡頭被刀割過,被火燎過,飯不過飽,逢人便跪...便是含釧也吃了好些個苦頭的...”想起那些個日子,饒是阿蟬也有些想哭,抿了抿嘴,將難受的情感順了下去,“跟著秦王府出宮,將身貼家裡在河北,不敢歸去,家中的父親和繼母恐怕早覺得兒死了。”
現在看來,還是有點用。
“木蘿軒院子不大。”含釧清清喉嚨,目光落在水芳身上,“內院管衣裳金飾的,外院灑打掃塵的,實在需不著這麼些人。祖母將你們全都放在木蘿軒,放在我身邊,一是人多充場麵,二是處理府中家生子的差事,這些事理我都懂。”
阿蟬有些衝動地應道,“自是情願的!”
含釧笑著點頭。
背麵跟著的小丫環有樣學樣,跟著唱出聲。
小雙兒略顯雀躍地大聲應了“是!”
現在這叫啥?
“這湖真大,像天上一輪彎彎的明月。”
又說了會兒話,含釧回了木蘿軒,不一會兒一溜串丫頭進了來,薛老夫人指了個看著便端莊沉穩的丫頭與小雙兒同做了一等女使,名喚水芳,老子是船埠上響鐺鐺的管事,祖母便是薛老夫人身邊的童嬤嬤,算是個很有些來路的丫環,一看便是來給含釧鎮場麵的。
都是服侍人的。
含釧也有些不安閒。
“起來吧。”含釧聲音悄悄的,掃了眼疇昔,有十幾二十來個丫環,小的剛垂髫,大的便是水芳如許的年紀,邊幅都不錯。含釧目光低垂,看到這些小丫頭手白白淨淨的,細緻得像塊豆腐似的,便在內心頭暗自歎了一口氣――都是些冇做過火大活路的“副蜜斯”。
光宗耀祖,真是光宗耀祖了!
食肆的分紅又冇少!
含釧搬到曹府,靜悄悄的。
這有啥不成的!
阿蟬本有些怕――漕幫誒...傳說中,一言分歧就將人摁水裡的幫會...
起碼賦比興用得還挺好。
含釧帶著阿蟬與小雙兒去給薛老夫人請了安。
薛老夫人歎了一聲,“有了後孃便有了後爹,不歸去也好。手裡捏著身帖,這戶頭便掛在曹家頭上吧,吃喝嫁娶,曹家給你撐著。如果情願就在‘時鮮’主事幫手,如果不肯意...”
就她,明顯是“時鮮”元老級的人物,最後被這些個佞臣踩了一頭!
薛老夫人看小雙兒一臉福相,耳垂子又大又寬,麵龐上掛著肉,連手背上都胖得起肉窩窩,愉鎮靜快地笑起來,“年事不大,瞧著是個滿有福分的。要不給你提成木蘿軒的一等女使?一個月二兩月錢,你家女人食肆的紅利分紅,她情願給你多少便給你多少,老太太我不管,可成?”
不是說,這位才認祖歸宗的二女人、大蜜斯,也是丫環出身嗎?冇甚見地嗎?
小雙兒有些不美意義地低了低頭。
小雙兒不由自主地籲了口長氣,看含釧的眼神冒著星星――不愧是掌櫃的,在那裡都是一把妙手啊!
彆人便運道好、命好,原是曹家端莊的女人,鯉魚躍了龍門,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