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爺爺向來也不曉得她和崔氏的彎彎繞——她幾近冇咋說過。

崔二難堪地看了看坐在身後一臉無師自通惡霸相的雙兒，不太敢搭話，隻趁冇門客的時候趕快從檔口出來見崔氏。

崔氏說，她會教這豆芽菜做菜？

“切過文思豆腐嗎？”

因著崔二在這兒，崔氏倒還來過一次。

任誰也說不出不好來。

含釧想了想，順手從櫃檯上拿了一個紫檀木小匣子，翻開卡扣，擼了擼嘴，問崔二，“曉得如何措置燕窩嗎？”

“說做菜還早了些。”含釧喝了口涼茶，“做過墩子嗎？”

就是崔氏打上門來，含釧也能理直氣壯地懟歸去。

這是屬於漲了她的層次呀！

估摸著白爺爺壓根冇想到崔氏和她之間的彎彎繞。

崔二搖點頭。

“做過掛爐嗎？”

她在官牙的時候，聽人牙子說過，大戶人家裡頭得臉的一等丫環，部下有四五個兵呢！她這屬於邁上了新台階呀！

崔二仍舊搖點頭。

她部下有人兒了呀！

崔二囁嚅著應了。

含釧摩挲了下巴，“你先跟著小雙兒做‘時甜’的檔口吧，你聽小雙兒的話。半個月為限，小雙兒日日給你評好、中、差三個等次，若持續三日為差便捲鋪蓋走人，若累計六次為差，結了人為走人。你姑母雖是白爺爺的兒媳婦兒，卻也要遵循食肆的端方來，在這半個月中若能有十次的好，今後每月人為就有一兩半的銀子，若這半個月冇有十次好，那往先人為就隻要一兩銀子。聽懂了嗎？”

說實話，含釧在中間看著，她如果拉提，都想揍雙兒。

這掌櫃的，看起來冇比他大幾歲，可通身的氣度，看上去比曲陽縣官家裡的女人還短長！

哦不對，除了拉提，小雙兒剛來的時候，不也迷含混糊的嗎？這桌的菜上到那桌去，導致這桌的門客結賬的時候嘴唇子都紅了，而那桌的客人有些迷惑，結賬時問她，“咱今兒個的飯是治氣攝生矣？”

大酒坊食肆的跑堂小二，不也是這些人嗎？

崔二聽得一愣一愣的，本就有些膽怯，剛挺起的身板一下子縮了歸去——提姑母的名頭也冇那麼好使嘛！乾得不好，不也要捲鋪蓋走人嘛！？

晌午的時候來的。

含釧點點頭，拉提板著一張臉帶著崔二去內院分被子鋪床。

小雙兒安排的是崔二賣力晌午檔口的操縱和配料，含釧看小雙兒隻賣力收銀子，時不時還能打個盹兒，夜裡精力頭也比前幾日好多了，便放下心來，完整將崔二交給了雙兒，丟手再不管這事兒了。

總不能要求統統人都跟雙兒和拉提似的，一用起來便得心應手吧？

白爺爺就是個純粹的老頭兒，人不胡塗，心卻也不細，若真是個八麵小巧的人兒，憑他白叟家這一身的技術如何會從禦膳房落到內膳房來？昨兒個必是看食肆忙得不可了，又想動手裡頭恰好有這麼小我，年紀小又是個男孩兒，性子也怯懦，壓得住也用得起來，便順手就扔“時鮮”了...

崔二四周看了看，神采惶恐，“您...您彆說了！現在挺好的！掌櫃的為人不錯，怕俺熱，還給俺在檔口放了兩盆冰——您想想，冰多貴呀！”

小雙兒悶頭悶腦地聽懂了，聽懂以後就歡暢起來了。

刀工不可、墩子不可、掛爐不可、連食材認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