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汀月趕緊跟著她一同出去。

淳於妙繡站在大惠氏身後另一側，也不忘煽風燃燒，道:“母親，何止啊，女兒昨日去汀園給她送信，她還怪女兒送得遲，又說女兒有娘生冇娘養呢。”

薑妙之倒是不慌不忙道:“妙繡姐姐，怕是你斷章取義了，我昨日不過是說我們淳於家世世代代重視家教，女兒們亦是極有教（jiào）養，底子無需勞煩母親教（jiāo）養，冇想到這話到姐姐嘴裡頭就變了味兒了。”

薑妙之微微點頭，是了，自古以來亡國之君的子嗣都要被趕儘撲滅，即便公主能勉強死裡逃生，皇子也必定要就義，換到先秦期間，恐怕也不例外。

汀月問道:“蜜斯剛纔在想甚麼呢？戴衍如何了？”

薑妙之轉頭看向她，隻見她微微點頭道:“不成無禮。”

另有三個差未幾大小的園子，一個叫岸園，一個叫沚園，再有一個叫洺園，大抵，便是羋氏母女三人與子氏和小惠氏住的了。

“母親是說，我昨日喚您‘大嬸’？”薑妙之撐著身子半蹲著極累，便趁著說話間直起家。

薑妙之聽喚回神，應道:“嗯？”

薑妙之被她這一聲輕喚拉回思路，乾脆問:“汀月，你曉得戴衍麼？”昨夜特地去丞相府，為的就是看李長靖，誰知李長靖冇當作，反而差點讓戴衍給殺了，媽蛋，寶寶不高興！

這幾個院子的名字，彷彿都與水有關。

翌日朝晨，薑妙之坐在妝台前，汀月正為她打扮，站在她身後，見她彷彿心境不寧，便問:“蜜斯有苦衷麼？”

話還冇說完，大惠氏便一口打斷，怒道:“真是豈有此理，淳於妙之！你是咒我死了還是說我們淳於家冇教養！”

大惠氏坐在上麵，極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一句話也不說，清楚不喜淳於妙綺。

見昨日淳於妙綺給淳於妙紓討情的架式，這個淳於妙綺，雖為庶女，可在家中的職位並不輕賤，換句話來講，淳於越對她必然是寵嬖有加。

“母親，昨日失禮，確是女兒不對，女兒已知錯了，”豪傑不吃麪前虧嘛，年青人，誰冇個低頭認錯的時候。

汀月猜疑，“戴衍？那不是宋公子衍麼？他是子姨孃的弟弟，好些年前宋國亡國的時候他便死了，蜜斯如何問起他了？”

薑妙之回顧，叫她一聲“大嬸”如何了，她本來就是大嬸啊！

薑妙之無聲嘲笑，說嗆著就嗆著，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嗯，不錯不錯，當女主就是好。

薑妙之見勢不妙，悄悄翻了個白眼，媽蛋，這是聾了還是瞎了！

這大抵是她的兒媳姬氏。

可戴衍昨夜殺她得逞，今後定還會對她動手，這可如何好……

慎氏坐在一邊，趕緊低喚:“妙之！”

薑妙之與慎氏所住的院子最小，叫汀園，大惠氏母女幾人所住的院子最大，叫池園，另有一個挺大的院子，與池園普通大小，叫橋園，彷彿是晏氏母女幾個住的。

遵循汀月所言，昨日見到的阿誰戴衍，要麼就一向躲在暗處輕易偷生，要麼，就改名易姓暗藏在鹹陽。

彼時淳於妙綺正給大惠氏存候，朝她福身輕聲細語的喚道:“妙綺給母親存候。”

“母親，您慢點喝，謹慎嗆著，”薑妙之說罷，大惠氏公然嗆著了，身後站的是橘衣貴婦見勢，趕緊躬身給她拍拍背，道:“母親，您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