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看著薑妙之，微微蹙眉，目中彷彿閃過一絲慚愧，一絲悔怨，開口正想說甚麼，卻彷彿感覺難以開口，擠到嘴邊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裡。

薑妙之淡淡一笑，“他寵的又不是我，我為何要記得。”

淳於越卻隻是看她一眼，隨後便看向淳於妙繡，慍怒道：“你方纔在做甚麼？”

蛇？薑妙之猜疑，想不到淳於妙繡竟還喜好養蛇，還將蛇光亮正大的養在府上。

薑妙之微微垂眸，故作委曲，道：“是，女兒從汀月那兒傳聞，妙繡姐姐被父親罰跪在祠堂，三日不得進食，女兒擔憂姐姐餓壞了，便偷偷帶了些吃的給她……”

至於傷的是誰，那天然得是淳於越心尖兒上的人了。

有些事，遲早要讓妙之曉得，隻可惜，故交丁中剛好的機會，毫不是現在，起碼，要比及妙之嫁了人，分開這個家以後才氣說。

好吧，是挺過勁的……

淳於越偏疼淳於妙綺，想來也不但單隻是因為她是晏氏所出，更多的是在於她性子和順，對他唯命是從吧。

薑妙之笑而不語，汀月又道:“實在老爺之前也冇有那麼獨寵二蜜斯，他對五蜜斯，也挺看重的。”

“是麼？”薑妙之聽言未曾多慮，脫口便說出來了，直至說罷方纔發覺了不對勁的苗頭，她實在不該這麼說的，汀月作為一個下人，對這件事情都如此體味，她作為六蜜斯，莫非不該更清楚麼？她這麼說，豈不令汀月猜疑？

“妙繡！”

汀月低頭笑出聲，道:“婢子是感覺，老爺方纔雖冇有見怪五蜜斯，可說五蜜斯不知好歹如許的話，也充足刺耳了。”

“你！”淳於妙繡見薑妙之這般，自是氣不打一處來，更是語塞。

真真是笑話，她淳於妙繡這般放肆放肆之人，竟也會有怕的時候？

“五蜜斯之前不如許的，就是因為五年前從營丘返來以後養成了玩兒蛇的風俗，起先隻是玩玩，老爺也冇說甚麼，可厥後五蜜斯竟還把蛇帶到府上來養，性子不知如何的也越來越暴躁，老爺便也愈發惡感她了。”

薑妙之嘲笑一聲，裝不幸如何了？男人不都喜好嬌嬌弱弱的妹子麼？白蓮花嘛，就像淳於妙綺那樣的。

薑妙之走至祠堂外又回顧，對著淳於妙繡暴露一笑，道:“明天見咯，晚安。”

她養的蛇如果傷了人，她定是難辭其咎！

路上汀月欣喜道:“蜜斯，方纔真過勁。”

淳於越見淳於妙繡語塞，又見地上打落的飯菜，便又看向薑妙之，問道：“妙之，這飯菜是你送來的？”

不過如此也好。

“父親，此事無怪妙繡姐姐，實在是這飯菜難以下嚥，這些東西，都是女兒親手做的，女兒第一次下廚，做的飯菜自是味同嚼蠟，是女兒的錯，父親若要見怪，那就見怪女兒吧，”薑妙之說罷，亦是低下頭，不甚委曲。

“你！”淳於越神采陰沉，抬手指著淳於妙繡，他這些個女兒，個個兒都懂事，唯獨妙繡一人，為人張狂傲慢，嬌縱善妒。

等等，淳於越疇前極寵淳於妙繡，現在卻對她有所竄改，這總該有個來由纔對，總不成能冇出處吧。

彼時淳於越已走進祠堂，薑妙之這纔對著他福身喚：“父親。”

“父親……”淳於妙繡瞥見淳於超出來，麵色有些僵，必是擔憂淳於越要為她剛纔之舉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