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薛府前不遠處的巷子裡,公子扶蘇遠瞭望著薛府的匾額,自言自語道:“三次拜訪方見一麵,這薛爐,果然隻是一個玉匠這麼簡樸?”
汀月不語,薑妙之回身便走了。
薛爐道:“敢問淳於女人,倘若你身上缺了一塊肉,你會從彆人身上挖下來一塊補上去麼?”
所謂一命償一命,就是這個事理。
結綠乃人間罕見的通靈寶玉,它現在碎了,便是為仆人家擋去一災,現在若要它完美得空,便唯有仆人家再受一災害。
薑妙之見了他,並無駭怪,薛爐與她道:“你這塊玉,即便合二為一,當間也缺了一塊。”
話音落下,屏風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薛爐從裡頭走出來,薑妙之抬眼,果然見是丁複,身後還跟了一個七八歲的男童。
“薛老先生能住這四進的宅院,修補玉器,想必不但是為了餬口吧。”
家奴指著茶案前鋪著的席子道:“女人先請坐,我們家老爺隨後便出來。”
“玉皆有靈,它既已碎,便是為仆人家擋了一災,即便修補完整,也成了死物,你為何還要修補?”
灌童站在他身後,聽言打了個激靈,怔怔道:“公子的意義是……”(未完待續。)
薛爐仿若未聞,並不回他。
汀月還站在薛府門前瞎閒逛,看著彷彿百無聊賴。
薑妙之繼而又問道:“隻是不知,這瑕疵到底有無修補之法?又或者,找一塊上好的玉料補上去?”
跟從家奴進了偏廳,一進門,起首映入視線的是一張屏風,屏風之長,彷彿將這偏廳隔為兩個天下。
薑妙之聽言淡淡一笑,道:“薛老先生既是臥病在床,長輩天然不好再多叨擾,明日再來拜訪,告彆。”
“汀月!”薑妙之這纔出言製止,輕斥:“不成妄言!”
“體例天然是有的。”
薑妙之本意並非體貼他到底是誰,便未曾多言,隻問:“先生這是何意?”
薛爐笑而不語。
薑妙之尚未言語,汀月聞言倒是忿忿不平,罵道:“你凶甚麼凶!不過就是讓你出來通報一聲罷了,你這個做家奴的,跑個腿兒如何了?難不成你這兩條腿還金貴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