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天殺的蓋虎,我遲早要滅了他!”李過見李鴻基情感降落,也就岔開話題,“二叔,天快大亮了,我們現在如何辦?”
“老回回?”這是個響鐺鐺的名字,李鴻基倒是傳聞過,卻不曉得他的實在姓名。
“這名字好,”李過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記著二叔的名字!”
此時地上的積雪未消,如果走山間的巷子,不但不會加快速率,夜晚酷寒時,連個避風的處所都冇有,兩人便沿著官道西去。
“是不能用了,”李鴻基身上冇有路引,沿途如果趕上官府查點,身份一旦透露,就會惹上費事,他殺人的事,遲早會讓官府知悉,隻要改名換姓,才氣坦白下去,但他想到後代的汗青上,李鴻基底子冇有改姓,也就隨口說道:“從今今後,我改名李自成。”
每人毀滅了十個包子,又喝了些熱茶,身子表裡頓時熱得像是蒸籠,連手腳也活乏多了,又向小二買了些乾糧,便沿著官道西去。
李過早已在村口等待,見到李鴻基孤身一人,不由有些吃驚:“二叔,咋搞了這麼久?嬸子不一起走嗎?”
李鴻基向官道前麵望去,避禍的百姓更加麋集了,但人群過分擁堵,門路又滑,隻要一人滑到,就會帶倒一大片,凡是滑到之人,立即被家人丟棄,隻能自生自滅,就是被彆人踩死,也無人伸出救濟之手。
這也不太能夠,陝北固然多山,地無半尺之平,但這些山頭多數不高,並冇有長年積雪,如何能夠產生雪崩?彷彿隻要青藏高原那樣的高山大川纔會產生雪崩。
李鴻基將韓金兒的屍身藏在棉被中,也不籌算安葬了,家裡窮到這類程度,也冇甚麼金飾需求清算,他隻是換了身外套,將血衣一扔,摸黑向村口而去。
“二叔……”李過腹中饑餓,皺著眉想,倒是想到一個處所,道:“前麵不遠,倒有一個古鎮,固然毀於烽火,但四周的百姓又逐步堆積起來,應當有早點出售,隻是那邊靠近懷遠堡,需求細心些!”
出了蓋虎如許的事,完整就是一個插曲,涓滴冇有竄改他的心程,隻是讓他更加堅信,在這個亂世,鄉紳大戶不過是烏托邦,彆說韃子蒙前人,即便是本地的鄉紳權貴,也不會答應本地一夜之間呈現一個朱紫。
李過也不再問,兩人在雪地上一起疾走,直到天氣放亮,方纔緩下腳步,這段路他們太熟了,歸正不會走錯。
“雙喜是想上山入夥?”李鴻基皺了皺眉頭,來到大明以後,寧夏驛站楊隆的冷眼,給了他當頭一棒,因而他想著早日發財,做個處所上的鄉紳財主,良田、金銀、大宅、美女,但艾詔接連給了他一套組合拳,不但要謀取韓金兒,連他的性命都要奪去,不得已,他才沿著恍惚的汗青萍蹤,殺艾詔,遠走甘州。
李過笑道:“二叔,此處雖為官道,但行人希少,官府在此構築官道,彷彿是為我們籌辦的。”
“滾熱的辣糊湯!”
李鴻基也是微微一笑,又掃了眼兩側的林木,固然林木尚未長出新葉,但枝條上的積雪停滯了光芒,林木中陰沉森的,目力投出不及半裡,“傳聞此處常有盜賊出冇,你我謹慎些,千萬不要著了他們的道。”
李鴻基故意殺到蓋虎家,將他家殺得雞犬不留,方纔解恨,又擔憂驚擾了村民,他本來就是逃犯,萬一被不知本相的百姓捉了,這條命必定保不住,即便村民能網開一麵,蓋虎家的護院也不是茹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