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姬驚奇地看著兩個小侍童問道：“這兩個小豎是做甚麼的？”

莒姬已經明白她的意義，笑道：“我兒，你阿孃肚子裡有小娃娃了，不能再與你作耍了。”

公孫橫便是太子槐的嫡宗子，比公子戎大了一歲，楚王商自知太子本性難馴，便故意讓屈本來教誨公孫橫，以期為楚國將來培養明君。左徒此職，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來賓，應對諸侯。楚國很多重臣接任令尹一職前，都曾任過左徒。以左徒來教誨公孫和諸公子，便是以將來宰相來教誨將來儲君。

女葵嚇得忙掩住了小公主的口，沉下了臉來悄悄恐嚇她：“不要胡唚，小娃娃是婦人纔會出世來的，大王是男人漢，不一樣的。”

莒姬嗔道：“又要混鬨了，哪有女兒家整天象男兒普通上躥下跳的，侍女還不敷，又用起小豎來。”又問叫甚麼名字。

羋月恍悟：“哦，那父王的肚子這麼大，必然有好多小娃娃……”

小胖妞分得很清楚，莒姬是母親，向氏是阿孃，母親是賣力撒嬌耍賴討要東西用的人，阿孃是會跟在她身後冷靜的拾玩具追著她跑的人。隻是這些日子，這個夙來跟在她身後跑的阿孃，卻不再跟在她身後跑了，連她去找她玩，也要被傅姆女葵拉開，像是這個阿孃變成了玉普通易碎，碰都碰不得似的。她不解了，她委曲了，但是還好，她另有一個全能的母親，能夠處理她兩歲的人生中能趕上的統統事情。

莒姬倒朝她招笑道：“你過來，我有件事同你說。”

向氏忙上前在莒姬耳邊俯身，隻得莒姬輕聲道：“大王前日說，戎都發矇學習了，因月平日作男裝打扮，不如讓她和戎一起學習。”

或許是幼兒的口中有靈，又過了數月，向氏公然生下一子，楚王商大喜，取名為戎。

莒姬一時語塞，天底下統統小孩，彷彿都會有這類令大人答覆不出來的題目。羋月的傅姆女葵卻已經追了上來，接太小公主快言快語地答覆：“小娃娃是少司命賜給你阿孃的，小公主當年也是少司命放進你阿孃的肚子裡的？”

莒姬卻歎了一聲：“隻可惜，戎的性子，不及他姊姊。平日如果有月在場還好些，僅若隻要他一小我見了大王，連聲音都不敢大聲。”

見永巷令出去了，向氏有些不安隧道：“阿姊。”

莒姬揮揮手：“罷了，給她送去吧。”

一行人進了向氏房中，此時向氏固然隻是居於莒姬宮中側室，固然莒姬正視，但畢竟不能與在椒室中的諸般豪華比擬，但向氏倒是神情寧靜，她帶著一絲慵懶被侍女悄悄扶起來，向莒姬斂袖。尚未行下禮來，莒姬忙扶住她讓免禮，又讓她與己對坐，隻要小公主躲在莒姬身後，獵奇地伸出腦袋來張望著。

莒姬曉得這是用穆天子的八駿之名而起，便皺眉道：“小豎不拘叫個甲乙丙丁就罷了，何必起這等古靈精怪的名字！”

莒姬也自悔講錯，抱過了羋月，與她指導庭中的花木：“此為薜荔、此為荼蘼……”不一會兒便將這孩子的心神分離了，興趣勃勃地批示著女葵給她摘了一串荼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