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麵有動容，彷彿把顧政鴻的話聽出來了。顧舒晗正籌辦上前說話，卻被顧母死死地扣住了手，顧母看向顧舒晗的眸光中有一絲哀告――不要說。

想必他也擔憂，好不輕易承諾和他仳離的顧母會再次產生擺盪。

“甚麼，他如何敢這麼做！”顧母雙眼冒火，睚眥欲裂。當年選了這麼個半子，不過是看在他忠誠誠懇又是讀書人的份上，誰能推測，就是這麼個忠誠誠懇人，竟乾出了和顧父一樣的事。

“敢問顧先生籌算給我哪兩個廠子？”顧母很不喜好顧政鴻這類施恩的語氣，莫非，他以為她該感激涕零？她強忍著冇有發作，不過是想看看，她曾經愛過的男人，還能夠無恥到甚麼境地。

一小我過日子又如何，她又不是養不起本身，非要靠男人度日。如果遇不到合適的另一半，她甘心今後就這麼守著女兒和母親過日子。對於她來講，愛情遠遠不是生命的全數，奇蹟、親情乃至品德的自在與獨立對於她來講一樣首要。

不過，老婆雖好，卻老是仗著當初幫過他，感覺高他一等，他獲得了再大的成績，在老婆看來彷彿都不算甚麼，她跟他說的話，內容永久都隻要那麼些鬚生常談，“定時用飯”、“早點返來”，初時他聽了暖心，久了就窘蹙到令他感覺無趣，彷彿這隻是一天中必不成少的一個流程，一種法度。

顧母的話說得顧舒晗心中一暖，從現在開端，她是真的把顧母當作本身的親人了。她雖冇了可供依托的父親，卻有一個愛她的母親，又何嘗不是一種福分？

顧舒晗見顧母衝動，少不得上前安撫一陣：“媽，您彆衝動。”

顧政鴻皺了皺眉：“錦萱，你如何把舒晗也帶過來了？她一個小孩子家家的，讓她過來做甚麼？”

顧母不疾不徐地喝了一口茶，對顧政鴻的話毫無所動：“舒晗是我在這人間獨一的親人，我的事，舒晗冇有甚麼不能聽的。既然你已經到了，我們就進入正題吧。如果你再拖遝下去，我會覺得你懺悔了，不想跟我仳離了。”

顧舒晗勸道：“卑鄙者有卑鄙者的通行證，他想要停妻另娶，天然有的是來由，與民風何乾？便冇有這些事，他如果有這個心機，也遲早要與我仳離，現在不過是多了層遮羞布罷了。”

顧父本來還想再說些甚麼，聽了顧母的最後一句話，閉了嘴。

顧政鴻話語中實在已經有些指責顧母教女不嚴的意義了，如果昔日顧政鴻這麼說，顧母不肯拂逆顧父的意義，很能夠就順水推舟地讓顧舒晗退下了，可現在，既然都要跟這個男人撕破臉了，憑甚麼還要她把這個男人的話奉為圭臬？

……

顧舒晗悄悄地聽著顧母說完，才道：“媽，秦誌宏跟顧先生一樣，在內裡找了個留過洋的女門生，現在，正跟我鬨著仳離呢。剛纔我冇在顧先生跟前說，是不想讓外人看了笑話。現在，我不想瞞著您了，秦誌宏他，已經搬到內裡跟阿誰女門生一起住了幾個月了。”

明顯，她很清楚，顧舒晗想說些甚麼。

“你既然已經出嫁了，不好好待在夫家相夫教子，三天兩端地往孃家跑，像甚麼模樣？”顧政鴻低聲嗬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