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現在,柳雁歡那張酷似溫惜的臉和女兒的臉重合在一起,溫如嵐又聽到那句如夢魘般的話:“我想修習香道。”
劉嬤嬤心疼地看著那一地碎瓷片:“太太,你又何必為這麼個小人物動氣呢?轉頭傷著了身子。”
柳雁歡放柔了聲音:“這是如何了?”
溫達啞口無言。
身後的丫環適時遞上一小袋饅頭屑,程珂芳歡樂地接了,用手指拈了些碎末餵魚。
“你來做甚麼?”
柳雁歡點點頭,先一步歸去清算東西。
陳桂芳考慮半晌,點了點頭:“你說得在理。”
他還記得當年溫惜出嫁後,下人從她的房間裡清算出厚厚的三疊香道手劄。那些年裡溫如嵐說過的話,都被她一點一滴地記錄下來,讓溫如嵐忍不住熱淚盈眶。
當柳雁歡一行進門時,和尚昂首看了他們一眼,將最後一筆寫完,便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陳桂芳非常熱忱地跪坐在蒲團上,殷切地看著那和尚。
劉嬤嬤臉上出現一絲憂色:“太太,旁的倒冇有甚麼,隻是這五姨太的名字確切不吉利。我聽人說,但凡是如許名字相沖的,最好到寺裡請一道符,破掉那些針對您的煞氣。”
柳雁歡捏了把魚食撒到池子裡:“我三妹在的時候,也總愛到這兒來餵魚。”
兩人正說著,陳桂芳派的人到了。
“貧僧法號放心,隻是寺中淺顯的和尚,施主謬讚。”
得了溫如嵐的承諾,柳雁歡鬆了一口氣。
放心從櫃子中取出宣紙,遞給陳桂芳:“還請施主在紙上寫一字。”
陳桂芳被如許柔聲哄著,內心好受了些,紅著目光嬌嗔了兩聲,也曉得這事兒冇有迴旋的餘地。
“我但是很峻厲的。”溫如嵐蹙眉道。
一行人在齋堂用過飯,和尚便領著柳家世人觀光梵刹的安插。水陸法事的道場已經設好,在它中間一門之隔便是柳景芝的虛設靈堂。實際的棺槨已經下葬,現在安插的隻是個衣冠塚。
可題目是他隨機想的,柳雁歡想提早籌辦是決計不成能的。
在陳桂芳以後,一行人或求簽、或測字都卜了休咎。輪到柳雁歡時,放心皺了皺眉。
“大少爺,五太太,二太太說十五那天大夥兒一塊去吉祥寺祈福,趁便給三蜜斯做場水陸法事。”
這一日,皇曆上寫著宜嫁娶,第五房姨娘被抬進了門。
正殿裡的人聲都被隔斷在門外,屋內陳列簡練,隻要兩三蒲團,一張書案和幾個箱篋,一個看起來非常年青的和尚正在書案前鈔繕著甚麼。
“到寺裡?”
“多謝外公。”
柳雁歡細心地打量著放心,隻見他眉清目秀,氣質淡然,年紀雖輕,可一字一句都頗讓人佩服。
“嚴師出高徒,我會好好學的。”
程珂芳的帕子一不留意掉在了地上,柳雁歡彎下腰將帕子拾起:“行了,我們曉得了,你去回太太吧。”
“不礙事兒,許是此處風大,吹得有些狠了。”
在溫家的後代中,溫惜絕對是天賦最為超卓的。
“施主本日來此,是要問甚麼?”
“是。”柳雁歡恭敬地應了,末端揚起一抹甜笑,“外公,我對香道很有興趣,想跟著外公修習。”
溫如嵐看著他臉上的一抹笑容出了神。
解纜當日,陳桂芳領著女眷與男丁到了吉祥寺,寺內的和尚忙出來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