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又引來一片笑聲, 柳雁麟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出來,茫然無措地看著台下的柳雁歡。
秦非然也不推拒,他緩緩地走下台,從第一名來賓開端,順次從他們麵前顛末。
柳雁歡沉默半晌,反問道:“這個題目,和我的名次有關麼?”
不知是誰帶頭鼓起了掌, 頓時廳中掌聲雷動。
“這一個彩頭是——洞房花燭夜。”司儀話音剛落, 全場鬨堂大笑。
好久,文藝同好會的建議人,富商劉弁才衝寧城大黌舍長葛玄清嘲笑道:“我記得,李先生是貴校中文係的高材生?”
秦非然勾起唇角:“天然是無關的。”
柳雁歡挑唇道:“既然方纔三貞九烈已經被用過了, 我就重說一個九字的四字詞吧, 新婚之夜柳雁歡九九歸一開啟新人生。”
這一下子,方纔發笑的來賓,全都成了有辱斯文的敗類,被扣了頂帽子,又都不是善茬,氛圍頓時跌至冰點。
丁蔚詩柔聲勸道:“玨哥,為了你能有份好的活計,這些都不算甚麼。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不是說好了麼,要趁此次同好會多交友些人脈,看看有冇有人能幫上忙。如果有人能施以援手,天然比我倆孤軍奮戰要強。”
“依著丁家的性子,他怕是半塊大洋也分不到囉。”
劉弁抹了抹嘴唇,嘴一咧暴露正中兩顆大金牙:“李夫人,萬紫千紅,請吧。”
“哦?就是台上阿誰。”
“那我不答了。”
瞬息間,李玨便成了眾矢之的。
第二個佳賓也在一片喝采聲中接道:“洞房花燭夜我林霄毫不敢三心二意啊。”他那連連擺手的行動將世人都逗笑了。
“玨哥!你弄疼我了!”丁蔚詩使了勁兒,試圖甩開李玨。
“劉老闆,我已遵循商定造了句,還請你不要難堪我們。”
“是......是的。”葛玄清擦了擦腦門上的盜汗。
“唉,你不懂,這些大族蜜斯看多了羅曼蒂克的尋求,冇準如許的木頭正對了她的胃口。”
“既然前頭有柳先生代弟弟作句,我也願替夫君作句。”此話一出,滿室嘩然。
場中傳來一片驚呼聲,很多人感慨柳雁歡的大膽,卻也有人記得,在顧唯安的宴會上,秦非然和柳雁歡就曾共舞一曲。
“就是阿誰,甚麼高材生,我看就是個榆木疙瘩,也不曉得丁蜜斯瞧上他甚麼?”
劉弁眯著眼睛打量丁蔚詩:“李夫人,你這是?”
正統書院出身的柳雁麟那裡見過如許的陣仗, 他漲紅了一張臉, 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從台高低來,李玨便一把拉起丁蔚詩的手,不由分辯地將她往門外拉。
“如許的人,是要被拉去殺頭填墳坑的。”
一個降落的“嗯”,將秦非然周身的荷爾蒙都開釋了出來,柳雁歡單是盯著秦非然的襯衫領口,就有種口乾舌燥的堵塞感。
“我的少爺,你的步子錯了。”秦非然立馬抓住了這一絲馬腳。
世人朝台上看去,就見李玨一張臉紅得比柳雁麟更甚,整小我跟煮熟了的螃蟹似的,滿臉肝火。
走到柳雁歡跟前時,他愣住了腳步,輕聲問道:“你剛纔說的句子,是甚麼?”
柳雁歡咬牙淺笑,在樂曲的最後一個音結束時,精確無誤地踩住了秦非然的皮鞋。
趁著世人群情的工夫,秦非然靠近柳雁歡,私語道:“不知我是否有這個幸運參與柳少的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