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烽煙錄:時光為憑_第61章 我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是:二哥回來了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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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些天經曆的事情過分於匪夷所思,杜若半夜又一次失眠。她怕驚醒母親,便躡手躡腳地走到書房,在昏黃燈光的傳染下,外祖母的故事情得更加盤曲古怪。

水清氣鼓鼓地嘟起嘴,本來就帶著幾分嬰兒肥的臉刹時就鼓了起來:“我很當真地聽了,明顯就是訊息嘛。播音員還說了,南京失守把蔣委員長急得不得了,為了這件事他還把當官的都招到一起開會了,說是要重新籌議對於日本人的體例呢。”

我看她並不鎮靜反倒帶著點驚駭,就猜道:“必定不是甚麼功德,你就彆賣關子了,有話快說。”

我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出去瞧瞧母親有冇有返來。卻冇想到一開門就探出去一張慘白的臉,我被嚇了一大跳,冇好氣地問道:“你到底在乾嗎,是想要嚇死我麼?”

水清這句話倒是提示了我,大哥的本性向來沉穩奪目,以是家裡人都對他非常放心。但是我們卻忽視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究竟,那就是大哥現在的處境比任何一小我都要傷害。作為作戰參謀,絕大多數的時候他並不需求在火線上廝殺,但是如果到了軍隊被圍需求突圍或是兵力喪失殆儘的環境,那麼作為甲士的他就不得不麵對和日本人短兵相接的景況。

我完整不信她的話:“南京有多少人,如何能夠殺得片甲不留?另有你曉得秦淮河有多寬有多長,又不是泅水池那麼小處所,如何能夠會被染成血紅的色彩。你不要聽風就是雨,說不好人家是在說評書,你隻聽了一段就當作是訊息了。”

水清清了清嗓子,伸脫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行動:“無線電裡說日本人在南都城裡大開殺戒,一全部城都被殺得片甲不留,連秦淮河也給染成了血紅的色彩呢。”

房間裡的座鐘響了三響,時候進入到了半夜。院子外的夜貓不知如何地就熱烈起來,此起彼伏地嘯叫著,直把初冬叫成了春季。我這邊悲悲慼慼的,聽了這喧鬨的叫聲氣便有些不打一處來。我恨恨地推開窗子想要一探究竟,卻不測埠被直衝視線的白光晃亂了眼。

水清難為情地吐了吐舌頭:“蜜斯,我真不是用心的,我又不是能掐會算那裡曉得那麼巧你就醒了。”她擺出一副奧秘的神采,這是她顯擺某些彆人所不曉得的訊息時慣有的模樣:“你曉得我方纔聽無線電聽到甚麼了嗎?”

訊息的開端則藉著播音員的口,向大師公佈了捐獻的建議。我身材的血液是以而沸騰起來,火焰在心底深處蹭蹭地向上冒著。我的身邊有差未幾一百多塊錢的積儲,我本來想著存下來能夠做一件新的旗袍、吃幾頓大餐乃至去外埠玩幾天,現在卻鐵了心腸要把這錢捐出去,彷彿多在口袋裡揣著一天都要燒起來一樣。我想到百姓當局這些年講究的“新餬口”活動,本來最好的愛國主義教誨不是筆墨和說話,而是那種能把堅冰都熔化的熾熱的仇恨。

我合上二哥的條記本,便墮入了深長的夢境裡。這一次我經曆了無數的傷害,有的是在討論時被租界當局逮個正著的,有被日本人追著跑的,有二哥鮮血淋漓呈現在我的麵前的,更有我在睡夢裡驚醒俄然發明本身深陷在火海當中……有那麼幾個刹時,我冇法分清麵前的統統究竟是實際還是夢境。就在那炙熱的火舌向我劈麵捲來的時侯,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寒冬的日子裡,我倒是滿頭大汗的模樣。我仍舊不敢確認我是不是安然了,便狠狠地在本身的大腿上抓了一把。實在的疼痛感讓我的三魂六魄歸了位,我昂首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現在剛好過了十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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