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籽油十出五,花生油十出三,大豆十出一,棉籽榨油十出二,但是這些年徐家都給許家交了多少?
薑老太太冷冷的看著徐氏,“既然你大嫂問到你了,你就照我的原話跟你孃家說,今後啊,許家的油就不勞親家操心了,前陣子我聽人說省會那邊有人要買了本國的洋機器榨油呢,可比我們洛平的土作坊出的多!”
“兩塊?那成,我幫您挾,”
薑老太太嫁給許老太爺的時候,哪有許家?隻要一個小貨郎許三喜!
但是此次,徐家照著老風俗去許家種棉花的莊子上拉棉籽,卻被老丁頭給擋下了,說是上頭冇發話呢,本年這棉籽兒不能拉!
本身兒子不在家,她又不得老太太的喜好,如果再叫郭氏母女這麼哄下去,恐怕許家今後都成了二房的了。
徐氏竟然敢說這些是她兒子的?這的確是在捅薑銀鳳的肺管子!
這許家偌大的家業,是她陪著許三喜一手一腳掙下的!
“娘!”
徐氏孃家的榨油坊,能夠說這麼些年,都是憑藉於許家儲存的,畢竟每年許家田裡收上來的菜籽,跟打完棉花剩下的棉籽兒,另有花生大豆都是要榨成油的。
徐氏冇想到本身不過隨口發作了郭氏一句,竟然要被趕回孃家!這死老太太也太狠了!
許家不但河裡有船,街上有鋪麵,更叫人羨慕的是許家手裡另有上千傾的良田。
薑老太太的傷口並不在樞紐處,現在已經結痂了,走路的時候重視些並冇有甚麼大題目,薛琰微微一笑,“大伯孃放心吧,我跟奶奶內心稀有,”
“這個,”徐氏強笑一下,“娘您也曉得的,媳婦自打耀宗不在了,就隻在院子裡扶養靜安,成年不問外頭的事,那裡曉得這個?再說這外頭的賬,不都是娘您管著的?”
徐氏嗬嗬一笑,內心不覺得然,“瞧我們靜昭,能給你奶奶治腿了,就真的充起小大夫來了,我身子再冇有那麼好了,靜昭你不曉得,那些廟裡的居士,身子骨都好著呢,哪一個不活到六七十歲?我啊,將來還要給你大哥帶孫子呢!”
薑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說呢,誰這麼大的膽量敢從我薑銀鳳手裡摳肉吃,本來是感覺這許家已經不是我薑銀鳳的了?”
張嘴“我家,我孃家”,閉嘴“你們許家”,這徐氏嫁過來二十多年了,竟然還感覺本身是徐家的閨女呢,“你既這麼孝敬,如許吧,來人,給大太太清算清算,把她送回徐家去吧,她為耀宗守了這麼些年也不輕易,她屋裡的梯己,就當許家給她的辛苦費了,叫她全帶走!”
上午徐氏就傳聞梁掌櫃過來的時候薑老太太留許靜昭在身邊了。
“行了,我這腿還是靜昭給看好的,她說行就行,我這麼老骨頭啊,也得起來動動了,”因為腿傷時不時的幾次,這一年多可把薑老太太給折騰壞了,“我啊得從速好起來,本年秋收我親身下去。”
薑老太太嘲笑一聲,不準莊頭兒老丁再給徐家棉籽是她下的號令,“你大嫂隻來講不讓你們家拉棉籽,可跟你說過些年我們家在你孃家榨過多少油料,出過多少油冇有?”
徐氏腿一軟,差點冇給婆婆跪下,徐家這些年六成的買賣都來自許家,其他兩成則是跟許家有友情的親戚故舊,如果許家不在徐家榨油了,就靠那兩成的零敲碎打,徐家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