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頃笑笑,“因為,那又是彆的一回事了。”
我悄悄地靠在濕冷的石灰牆上,聽他講那段驚心動魄的過往,如聽一段長遠的傳說。月光如水暉映下來,投在水泥地上不過一道悄悄淺淺的白光,但是時候,卻彷彿過了好久好久。
現場一片狼籍,聖誕舞會停止了多年,還是頭一次在第三天碰到如許的環境,巡捕房的警車吼怒著奔馳而來,惶恐的來賓們像是抓到了拯救稻草般一個勁兒不管不顧地往外衝去。
“說來,我還得感激閔家豪。”
就在我們扶住他手臂的那一刻,顧少頃卻被一把明晃晃的駁殼槍抵住了腦袋。
我點點頭。
“師哥,閔家豪他要做甚麼?”
我驚呼一聲,不敢置信。
辛亥反動後,滿清毀滅,廢帝溥儀卻仍居宮內,外務府也是以儲存。但宮中的日子畢竟不似往昔,戰亂不竭擾亂著這座陳腐的皇宮,閔爺等一眾宮人不堪重負,紛繁出逃。
“師哥,你在說甚麼?”
“天然是因為信箋上的內容!”
“阿昭,你今晚為甚麼來金陵飯店?”顧少頃問。
“海關?出關證明?他在走黑貨色!”我驚道。
車子在夜色中奔馳而去,有好幾次我都忍不住想問,閔家豪如許挾製我們,到底是想做甚麼?可看著師哥略顯怠倦的側臉,想要說的話卻十足問不出口。也好,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刀山火海我也認了。
當時方纔肯定閔家豪的身份,還將來得及奉告世珂和賀叔同,我們已被他擄來這裡,變故的倉促來不及給我半刻喘氣,想到這裡,不由苦笑起來。
閔爺本就是辦理出逃抓捕的妙手,他的心狠手辣遠近聞名,跟著他一起出來的兄弟不肯一向浸淫在他陰暗的餘威下,更怕他暗中告發逃脫不得,遂同謀想將他暗中殺掉。冇想到此中一人因驚駭成事不敷反被殺掉而暗中告發,成果,出逃出來的16人除了告發者,皆被閔爺於一個雨夜奉上了鬼域。
一個侍應生模樣的男人在這股人流中被衝倒在地,我和顧少頃對視一眼,籌算起家去扶他。
“因為莫愁人說他曉得你所遭受的統統是那個所為,對嗎?”
“阿昭!”顧少頃搖點頭,表示我不要說話。
也不曉得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一個燒燬的廠房裡,有人從外將我們拖下車,帶到了一處空置的車間裡,從外鎖上了門。
我見四下裡一時冇了人,這才倉猝問道。
半鉤彎月淒淒隱於雲翳當中,忽明忽暗,似是映照著我此時漂泊不定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