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奇道：“那貨船的確是日本人在跟蹤我們。它已透露，明天應不會再跟著了。”

見方雲奇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李修凱心中直打鼓，暗想蔣委員長竟然派這麼一個大而化之的毛頭小子，來履行如此絕密而嚴峻的任務，真不知委員長是如何想的。乃至在李修凱看來，連奪目過人的戴老闆此次也胡塗了。

枝子霍地挺直身道：“我是大日本帝國甲士，能為天皇儘忠，是我的光榮和職責，怎能光榮地去迴避！”

來到船隊開端，見那一起跟蹤而至的貨船停在約半裡開外的江麵上，方雲奇抓緊了劃槳，向貨船挨近。

方雲奇不敢往下想了，籌算回棹，枝子似有所發覺，竟懇求道：“我們再呆一會兒吧。”

貳內心這麼想，嘴上自是不便說出，隻得從方雲奇倉室退了出來，傳令各船加強防備。

枝子嘻嘻一笑：“我不是跟蹤你，隻是想見你。再說若在陸地上，我打不過你，但在這江心之上，你水機能有我好麼，還想捉我？”

方雲奇急道：“各船會水性的弟兄多未幾？”

兩個小時後，好動靜傳來，各船炸彈均已順利拆掉，傷害消弭。接報後，李修凱軟癱在椅子上，連拭額頭盜汗，口中呼道：“好險！好險！”

快到船埠時，枝子早已停止抽泣，轉頭衝滿臉絕決的方雲奇幽怨一望，翻身躍入江水當中，就象一條大魚一樣，一陣水波便了無蹤跡。

方雲奇說罷，揮棹返回。枝子聳動著肩膀嚶嚶而泣，方雲奇心中終是不忍，本想安慰幾句，但本身話既已說絕，已無由再勸，隻得狠心作罷。

他急奔出屋，衝進李修凱房間。李修凱正在睡覺，被驚而起，見方雲奇滿臉盜汗、神情惶急地站在床邊，大驚道：“老弟，如何啦？長官！”這一急，李修凱竟然喊出了老弟，後覺不當，從速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