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對著劉心壽道：“這位小兄弟叫方雲奇，是我們家的仇人。”

趙宣國在黑暗中皺起眉頭，問道：“莫非我們就束手無策嗎？”

趙宣國拳頭緊握，指骨格格作響，咬牙道：“孫殿英那狗賊的頭我們是必然要取的，他此次又打傷我三弟，更是新仇宿恨，不能罷休。

“你們漢人？莫非前輩……”方雲奇胡塗了。

趙宣國冇有說話，端茶喝了幾口，才指著男人對方雲奇道：“這是這間鋪子的掌櫃，叫劉心壽，你叫他老劉就行了。”

那男人方道：“我已探聽清楚了，三爺被關在孫殿英軍部地牢裡。軍部防備森嚴，收支要憑軍部發放的通行證，門口哨衛對收支職員盤問甚嚴，冇有通行證想混出來，幾近不成能。

“我不瞞你，我們本是愛新覺羅皇族的一支，自宣統天子退位以後，改名換姓隱居在阿誰小山村裡。我們本姓愛新覺羅，趙不過是我們掩人耳目的托姓罷了。”

鋪子雖已開門停業，但尚無客人幫襯，隻要兩個伴計在掃塵拖地。

趙宣國道：“忸捏忸捏，方少俠本是我們家的仇人，但老夫老眼昏花，竟將你當作是孫殿英那狗賊派來的特工，還望方少俠大肚包涵。

趙宣國道：“你要累了就先躺一會兒吧，有事我叫你。”

“蔣介石也不是甚麼好東西，他當年揚言要法辦孫殿英，並非是為了保護國法，隻不過是垂涎孫殿英從皇陵中盜出的珍寶罷了。”

“而黃仁奎是孫殿英的結拜兄弟，其他初級軍官也大多是孫殿英當年的匪賊老班底，均是看孫殿英神采行事，旁人很難打入他們的小圈子。

“我們滿族人雖分開了金鑾寶殿，但也決不能任人欺辱！”

方雲奇見先前那男人正與一個守門兵士站在門後。

“依大清律，盜墳掘墓者，斬立絕，何況還是皇陵，要在疇昔，那但是誅九族之罪啊！”

趙宣國點點頭，男人付了賬，三人便起成分開，來到了一處古玩書畫鋪，名為有為齋。

果如那男人所言，凡出入者在出示通行證的同時，還被尖兵周到盤問。

男人道：“二爺你們先安息安息，我到前麵支應，一有動靜我就當即來向你稟報。”

“雖說也請孫殿英吃過兩次飯，可這狗賊老奸巨滑，又是匪賊出身，毫無禮義廉恥可言，錢照拿，禮照收，但骨子裡並無信義二字，也並未將我等買賣人放在眼裡。

三人來到十二軍軍部分口，天氣已明，街上已有行人。他們便在軍部斜劈麵一個早餐攤坐下來，一邊吃早餐，一邊察看軍部大門前的動靜。

方雲奇慌了，也趕快對他作輯行禮，道：“前輩這是何意呀？”

“據我探聽到的動靜，就在三爺落地的頃刻，早被布在院裡的暗哨發明，並開槍擊中了他的右腿，巡查的兵士衝過來，便將三爺抓住了。

“可三爺說事急，非要親身去找阿誰營長，不巧的是那營長分開本身防區去了軍部開會，三爺便又趕到了軍部。

方雲奇不由深歎此人對北平大街冷巷竟熟諳如此。

這是一幢堅毅的近似教堂的西式修建，門口崗哨林立，大門兩側還架有兩挺機槍。

方雲奇大喜，忙恭恭敬敬叫了一聲二叔，趙宣國頓時眉開眼笑，拈鬚晗首，心中的沉重也彷彿比來時減輕很多。

吃完早餐，男人對趙宣國道：“二爺，你和這位小兄弟還是先回鋪子安息，我已派人出去刺探動靜，待刺探清楚，入夜我們再設法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