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慧雙目含淚，似不肯回顧舊事，但又不得不對兒子說清楚，便道：“你爹名叫戴春望，幾個月前讓人捎信來，問起你的環境，我複書說了，前幾天他又來信，叫你到南京去找他。”

戴雲奇猜疑退出，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感受，正東張西望，見管事師姐走了過來，便忙上前迎住。

戴雲奇大驚，從速走進大殿，藉著雪光儘目一看，可不恰是師父黃眉師太麼。

戴雲奇便強壓住哭聲，但肩膀顫栗，顯是仍在無聲抽泣。黃眉師太也不睬他，起家回禪房去了。

師姐有些奇特地盯著他道：“師父隻是說你能夠出師了，何時說過要將你趕出師門。

戴雲奇大驚，忙衝上去一把抱住她，急道：“媽，你要乾甚麼呀？”

待到醒來，一看窗外明白，已是天亮多時，但師父也未象平常一樣派人來喚醒本身，想起昨夜師父之語，戴雲奇心中大恐。

為師料定你母親不會直接奉告你出身，還是由為師來對你講吧。

“我們中國人講究恩仇清楚，如果在將來有一天，你能酬謝他的恩典時，就酬謝他，但我們與日本人的仇恨毫不能忘，該報仇時必然要報仇，不能是非不分，混為一談，你明白嗎？”

師慧安靜地掰開兒子的手，拭去眼淚：“奇兒，媽冇事。”

屋裡無人回聲，雲奇便退出來四周尋覓，可村前村後都找不到母親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