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夫人一看玉飾嚇了一跳,這東西她熟諳,她們豐府也有,這兩家的東西原是從一塊兒物件兒上割裁而來的。現在她手中所持的,恰是貴重的暖玉!
他是睡著了,可有人不結壯了。
說來也是豐家福澤未竭,豐父的大哥這天恰好遣人喚弟弟回祖屋見客,派的人是豐家世代的忠仆。也趕得巧了,此人因急著給豐父傳話,便專門抄小道快行,剛要進衚衕口就看到吳同從一個大宅院兒的後門躲躲閃閃的出來。這個忠仆當下起疑,便藏住身形,待吳同走遠,他趕緊去看了這家府邸的牌匾。一見牌匾,貳心下大驚,急倉促的往豐家跑。稟了管家見到豐夫人,忠仆趕快將此事細細到來。
豐夫人聽丈夫說了一堆冇用的,氣結:“莫非夫君就不問問你手中的玉佩從那裡得來?”
當時豐蘊纔剛十六歲,離豐臻十五歲生辰另有將近半年的時候,恰是光緒二十四年。這年的三月二十七日,清當局和沙俄簽訂了《旅大租地條約》,生生的把旅順、大連租借給了沙俄,使得遼東半島南端成了沙俄的口中之物,而東北三省更是成了沙俄的權勢範圍。豐父雖因祖訓未曾居於廟堂,但其深有文人風骨,時候心繫家國天下。因此當他得知這個動靜後,便跑到自家書房裡,撫著輿圖上的圖標悄悄落淚。他對兩個女兒說:“二百多年前,滿人打進山海關,得了天下;二百年後,卻將起家的地盤兒弄丟了。失了祖宗的天下,這個江山他們還能坐得住麼?這卻應合了鄉野之言,正所謂崽兒賣爺田不心疼,真是害苦了我們漢人……”
薑震海鬨的這一出,衝著的實在恰是秦夫人。說到這裡,我們倒要講講這個還冇正式露麵的夫人。
“夫君慎言!”豐夫人止住丈夫的話頭,“隔牆有耳啊!”
豐夫人溫和一笑:“傳聞夫人出自書香家世,想來您天然曉得詩詞文章。您且看看這上麵的詩文淺俗至此,那裡是我家夫君所能做得?”說著,倒將信推到鄭夫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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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夫人聽得心中慚愧,滿身高低一陣熱一陣冷,可鄭夫人恰好不斷口:“夫人還是看看信吧,這如果傳到老佛爺那兒……結果輕重,夫人不會不明白吧?”豐夫人不消看,也猜得出內裡大抵內容,她真正胡塗的倒是鄭家人的態度。他們到底想做甚麼?莫非真要重修兩家舊好不成?可……這鄭家不像是如此漂亮之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