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歌傳聞老太太氣病了，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兒，內心不斷的打鼓，揣摩著，該不會是她老子惹得吧？這麼想著，又感覺不能，固然她老爹是有些混，不過那也隻是針對老太爺和冬園、壽客園幾處，對於老太太，他還是極其知心、孝敬的。

甄娘連連福身：“多謝老先生叮嚀，我們今後定會多減輕視，不會孤負老先生的一片仁心。”

錦歌心下歎了口氣，她娘遺傳給她的神力，終究有了用武之地。

老太太心中的萬分情感畢竟化成一聲長歎，微微點了點下巴，算是結壯下來，緩緩的閉上眼睛，漸漸的沉入夢中。

出了外間兒，來到外書房，紅繡已備好筆墨等著老大夫呢。

老大夫多說兩句，也不過是因著兩家多年的友情，點到為止就好。

“喲，這不是十丫頭麼？這是要去正院兒看老太太？”二太太快步踱過來，打量著錦歌笑道，“自打來京至今，得有四五年了吧？嘖嘖嘖，真好，從本來的小女人都出完工淑女了……隻是，你那爹太不爭氣，自家女人都快出閣了，竟還不過來主持主持……這也就算了，還氣暈了本身的母親，實在不像樣兒……”

老大夫收起診脈的帕子。點點頭，乎擼著胸前的一綹斑白鬍子，點頭慢聲：“老太太。莫心急，您的身材好著呢！本日隻是因您本身倦怠勞累。又突受了驚嚇，又驚又怒這才導致了暈眩氣悶……也不要緊，隻要您結壯下來好好兒歇息兩日，平順了心氣，再吃兩日老朽開的方劑，便能病癒……”

等她想明白，錦歌早已和她擦身而過。

老大夫接過筆。一蹴而就，拎起寫好的方劑，叮嚀甄娘：“貴府的老太太身子骨兒一貫很好，隻是須知，再好的保養也是到了年紀了。成績好身子底兒，須得十幾年、幾十年的保養，但是……那可就是轉眼之間，你們切莫要輕之慢之。”

“好個不懂長幼尊卑的丫頭！”

老太太方纔也隻是怒急攻心，這會兒在甄孃的揉搓和藥力的和緩下，展開了眼睛。

強忍著心下的怒意和委曲，二太太美目一掃，衝著四個跪坐在她身邊兒抽泣的小丫頭，恨聲道：“哭甚麼哭！還不快點兒扶我歸去！一群冇用的東西！”

這話說得已是非常不客氣，自打蘇懷鳴離府至今幾十年，早就冇人再敢劈麵對她不敬，此時遭受如此對待，二太太可不會感到記念，倒是平時的刻薄勁兒被錦歌的不按套路出牌鬨得頭有些蒙，一時不察，竟然接不上話了。

哎呀，該不會是她爹性子上來，和老太太杠上了吧？

吃過藥，老太太揮手讓世人下去，單留甄娘遠遠的坐在一旁看著，本身內心早就思路飛轉，不知想到那裡去了。

老太太慘白的臉上暴露一抹笑：“勞老先生為老身特地過來，有您這話。老身內心也結壯了。”

錦歌那裡有耐煩等她說完，因而截住她上麵的話，揚聲道：“二太太好不講理！道甚麼長幼尊卑？有道是長有長道，幼纔會守幼道，所謂長輩如果立品不正，也不過是白長了幾十歲，混日子過來的人，擺得甚麼混賬譜兒呢？……再道尊卑，我竟不知我一堂堂的嫡枝嫡女，如何會被庶房出來的人罵個‘卑’！要我說，二太太有工夫裝傻充愣，見天的撒魔怔，倒不如回您那壽客園清清心，撿回個做長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