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嗚嗚嗚嗚……”

差人和其他地痞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因為周赫煊的氣場太強了，再加上褚大帥的赫赫威名，他們連逃竄的設法都不敢有。

當事人已然全數分開，看客們卻還覺對勁猶未儘，熱烈會商著剛纔的出色劇情，歸去又是一筆好談資啊，能夠跟街坊吹上半個月了。

周赫煊做東，尋了間叫廣盛樓的初級飯店，好酒好肉擺了滿滿一大桌。他豪放地舉杯道：“明天是個好日子，不但有幸結識冬皇孟大師，還碰到了二位懦夫。來，大師滿飲此杯！”

李栓柱則是佩服不已，心想周先生公然滿腹經綸，打人都打得如此有章法，哪像俺們大老粗隻曉得上去亂揍一通。

“說！”周赫煊神采突變，冇出處的一聲暴喝。

李二聽到褚玉璞的大名，他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說：“我……”

“……”

周赫煊走到李二身邊，蹲下去笑問道：“你另有甚麼想說的？”

周赫煊出聲道：“拿著吧。”

“滿肚子壞水兒！”孟小冬抿嘴偷笑，那傢夥表示得比地痞更像大好人呢，不過夠解氣就是了。

“好掌法，莫不是降龍十八掌？”

神拳車毅齋，乃車氏形意拳的初創人，又稱怪傑車二，技擊界的一代宗師。後代或許很多人不熟諳車二先生，但他有個師弟卻大名鼎鼎，那就是半步崩拳打天下的郭雲深。

這年初練武的不吃香，所謂忠義豪傑，也隻不過是對恩主而言。誰待他們好，他們就給誰賣力，忠心耿耿不吝性命，助紂為虐也不感覺那裡有錯。

等他們一行人走出老遠，地痞和差人才作鳥獸散，李二更是巴不得老孃給他多生出一條腿來。

孫永振拉起弟弟，先乾了一杯又滿上，感激道：“先生，額們兄弟敬你一杯！”

李壽民對孫氏兄弟的技藝頗感興趣，問道：“兩位剛纔使的是甚麼拳法？”

“要的，要的，這是給二位爺的湯藥費。”李二連連叩首，恐怕賣藝男人不肯收錢。

“好說，大師今後都是朋友！”周赫煊笑道。

“打得好！”

李祥基不由瞪大雙眼，他冇想到常日斯文有禮的周大哥，打起人來竟然這麼猛。

“去你奶奶，老子纔沒你這麼窩囊的龜孫兒！”

像霍殿閣那樣的超等妙手，溥儀也隻需禮賢下士一番，再灑出大把銀子，便能獲得其誓死儘忠。厥後溥儀當了偽滿洲國的傀儡天子，霍殿閣都一向跟隨擺佈，全然不顧彆人罵他是漢奸，反而自以為忠義無雙。

孫永振還想推讓，卻被周赫煊拉著就走。他弟弟孫永浩倒很歡暢，感覺是趕上朱紫了，趕緊清算承擔扛著紅纓槍跟上。

李二嚇得直顫抖抖，想開口告饒又怕再捱打，隻能一個勁兒的墮淚賠笑。真虧他感情豐富，竟然能同時做出哭和笑兩種截然相反的神采，並且還歸納得如此和諧天然，不去拍電影實在屈才了。

李壽民也忍俊不由，調侃道：“赫煊兄真是絕了，深得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精華。”

“兩位懦夫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周赫煊拉著孫永振的手，東風化雨般笑道，“走，先去醫館裡看傷。”

李二竟然被嚇哭了，一個大老爺們兒，當著滿大街人哭得撕心裂肺。

好傢夥，真是看熱烈不嫌事大，一個比一個叫得努力，連《射鵰豪傑傳》裡的招式都跑出來了。幸虧他們隻曉得小說作者叫金勇，不然一聽周赫煊的名號，估計當場就有人要叩首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