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晨報副刊》是站在張作霖那邊的,現在被莫名其妙查封,徐誌摩也被抓了,這讓梁啟超如何不氣憤。
“我的門生被你抓了,《晨報》的一個副刊也被你查封了!”梁啟超說。
周赫煊現在算是深深體味到都城的政治高壓,連詩刊上呈現俄國詩歌,都會被當作親蘇分子。至於他那首《答覆》,從某些人的解讀而言,還真是一首徹頭徹尾的反詩。
“哦,你就是阿誰周赫煊啊,”張作霖笑道,“我聽鳳至提起過你,說你幫六子戒大煙,是小我才。媽拉個巴子,部下人儘給我惹事。”
周赫煊說:“我叫周赫煊,給少帥做過外文秘書,現在幫少帥打理《至公報》和教誨基金會。”
張作霖一愣,問道:“任公,如何回事?”
周赫煊在中間看著,對張作霖又有了新的熟諳。這位張大帥固然言語粗鄙,但辦事極有程度,並且也放得下架子。
梁啟超怒道:“屁的紅色分子,他客歲還攻訐俄國反動呢,連《晨報》的報館都被紅色分子燒了。”
梁啟超退出政壇後,《晨報副刊》便成為馬克思主義的鼓吹基地,常常登載先容俄國反動的文章。但自從徐誌摩客歲領受後,《晨報副刊》開端竄改政治態度,建議“對俄題目”大會商,對俄國反動持反對態度。
朱湘在中間看得兩眼發光,他這類憤青,就喜好鄙棄權威,對梁啟超現在的表示充滿了崇拜。
很快侍衛便跑返來,領著梁啟超、周赫煊和朱湘三人入府,把他們帶到王府的會客堂候著。
換做褚玉璞,估計早就把世人轟出去了。
六姨太幫手給世人倒酒,張作霖笑道:“任公,你是不曉得啊。這反動黨鬨得短長,抓都抓不完,上麵的人不免會出錯。明天這事,確切是老弟錯了,無緣無端抓你的門生。來,老弟敬你一杯,算是給你賠罪!”
張作霖穿戴一身綢衫子進門,張嘴就爆粗口道:“媽拉個巴子,哪陣風把任公吹來了?逛逛走,恰好我要用飯,咱兄弟一起去喝兩盅。”
張作霖問:“你的門生,該不會是紅色分子吧?”
那侍衛估計聽過梁啟超的名號,叮嚀說:“在這裡等著,不準再口出大言,我去通報大帥。”
梁啟超有來由活力,因為被封的《詩鐫》屬於《晨報》副刊之一。
聽到這裡,周赫煊哭笑不得,走到張作霖身邊解釋說:“大帥,《假定餬口棍騙了你》這首詩,是普希金寫的。他固然是俄國人,但已經死了好幾十年,跟現在的蘇聯冇半點乾係。至於那首《答覆》是我寫的,我是少帥的人,如何也不成能寫反詩啊。”
比如賣國條約啥的,總統、總理必須在上麵具名,這類爛事暴光出來,梁啟超的平生清譽就全毀了。
“哈哈哈哈,”張作霖掛掉電話,拍著梁啟超的背說,“任公,這他娘是手底下的人整錯了。你放心,差人廳那邊已經放人。走,咱哥兒倆去喝幾盅。阿誰啥,對,周赫煊,你也一起來。”
守門侍衛當即舉起槍,對準梁啟超嗬叱道:“甚麼人,活得不耐煩了,竟敢在大帥府鼓譟!”
張作霖當即對著電話臭罵:“徐大腦袋,你他孃的從速給老子放人!讓你們抓赤黨,你抓任公和六子的人乾哈?儘球瞎幾巴整!我看你這個差人廳長是不想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