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兄息怒，”張遜之趕緊打圓場，“周先生不知袁兄為人明淨，是他講錯了。”

你猜他是如何做的？

不過袁克文行事也夠荒唐，他的青幫身份是用錢買來的，並且直接買的“大”字輩，比杜月笙整整高兩輩。隻是他的“大”字輩不敷以服眾，以是在天津開香堂後，袁克文都以“通”字輩自居。

袁克文唱著崑曲蓮步款移，婀娜多姿地走到周赫煊麵前，香袖一甩，嬌聲呼道：“唉喲，這是哪家的姣美郎君，真真令我心兒發跳，身兒發癲耶！”

周赫煊笑道：“寒雲先生安知我的名號？”

“我剛從上海返來，還買了幾十套新式內衣，”袁克文說著俄然大喊，“月兒，快過來！”

周赫煊隻好取出支票本，在寫下數字的時候，總感受本身被坑了。他是上門找袁克文串連賑災的啊，如何被硬拉著買字？

袁克文的姨太太雖未幾，但冇馳名分的女人卻數不堪數，起碼有七八十個。

周赫煊問：“賑災之事？”

周赫煊哭笑不得，勸道：“袁兄，還是讓這位女人先下去吧。”

周赫煊狂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抱拳道：“寒雲先生，周某冒昧拜訪，還請包涵。”

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不愛款項權勢，就喜好女人和玩樂。

“在……在這裡脫？”少女惶恐羞怯。

周赫煊笑道：“崑曲我不會，鄙人五音不全。”

袁克文翹著二郎腿坐下，斜倚在沙發上，喝茶道：“兩位坐吧，有甚麼事直說，彆繞彎子。”

“哈哈，看來周先生也是惜花之人，今後能夠多多交換。”袁克文揮手讓少女退下。

“給你打八折，承惠500大洋，快給錢吧。”袁克文拋棄羊毫，一臉安然地攤手說。

人家直接在《北洋畫報》登賣字告白，內容以下：連屏、直幅、橫幅，整紙每尺二元，半紙每尺一元。摺扇每件六元，過大、太小另議。以上皆以行書為率，篆書更加，楷隸加半，點品彆議。先潤後書（先付錢後取貨），親朋減半，磨墨費加一成。

袁克文冇有扯謊，他是真窮，袁世凱留給他的銀子早花光了。這傢夥喜好唱戲，常常公費搭台請觀眾賞識，不但分文不收，每次開“小我演唱會”都要倒賠幾千兩。有次他到上海玩，一趟就花光60萬大洋，可謂散財孺子。

周赫煊順著他的口風說：“女兒家是水做的，當然應當疼惜。”

袁克文笑著說：“周兄真是大才，竟能設想出如此佳構，既便利又美妙，實為我民國第一發明物。”

“讓你脫你就脫，脫得隻穿內衣！”袁克文不耐煩地催促。

足足暢聊兩三個小時，袁克文打哈欠道：“我要睡覺了，你們先回吧。”

“那裡那裡，正要求袁兄墨寶。”周赫煊有些跟不上節拍。

很快便有個十多歲的少女小跑進房間，低眉紮眼道：“老爺。”

袁克文不耐煩說：“恁多廢話，歸去等我動靜就是。”

“放屁！”

“現在天津的災黎日漸增加，當局和慈悲個人又袖手旁觀。我想搞個賑災活動，但願青幫能夠幫手。”周赫煊申明來意。

袁克文大笑，笑得連聲咳嗽，咳出很多剛吸入的鴉片煙，他說：“你這話對我胃口，此乃名流風采。”

抽完大煙，袁克文沉醉半晌，纔跟周赫煊提及上海的趣事。乃至他還聊起《大國崛起》和《射鵰豪傑傳》，又把周赫煊寫的新詩批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