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煊拿前程上買的炒花生,笑道:“我帶了這個。”
買好豬頭,李宗吾又打了斤散裝白酒,悠哉悠哉地唱著川劇曲調回家。
“是我,你哪個?”李宗吾問。
辭職信,李宗吾早就籌辦好了。
“相互相互,我也想見見‘臉皮厚、心子黑’的李先生。”周赫煊笑道。
“啊?”伴計聽不太懂他的四川話。
因而乎,李宗吾就被調到南京,專門停止三民主義實際研討。
“長歎短歎囉,咦喲哦,愁壓雲鬢損釵環,恨填心頭步盤跚。夜無眠……”
李宗吾口中哼著川劇放工,走到背街冷巷裡,對涼菜鋪的伴計說:“整半斤豬腦袋,多放點海椒麵哈。”
李宗吾剛開端還很歡暢,感覺本身的才調能夠獲得闡揚。成果在南京住了一段日子後,他就感覺索然有趣。一方麵國黨的所作所為讓他很惡感,另一方麵本身整天埋首故紙堆中,費經心機拍三民主義馬屁,實在是讓人難受。
“來嘛,為我們兩大教主的相逢乾杯,”李宗吾樂得舉起酒杯,又說道,“可惜冇得涼拌則耳根(魚腥草),不然吃著則耳根,喝著燒酒,跟同道中人擺空龍門陣,那才安閒!”
李宗吾來南京後,偶然中發明瞭這幾本書,刹時愛不釋手。特彆是狗官夢醒後的《狗官彆傳》,李宗吾尤其喜好,因為書中情節很合適他的厚黑學實際。
李宗吾可不是個愛拍馬屁的人。
半斤涼拌豬頭下燒酒,李宗吾能夠吃一小我吃一天。
周赫煊笑著說:“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貴是高貴者的墓誌銘。”
“媽賣批,每天都寫寫寫,哪有恁多思惟主義來寫哦,寫得歪點還說我開黃腔!”
“嘿,你這兩句話說得好,”李宗吾拍桌子道,“跟我的厚黑學有異曲同工之妙。”
反動家們以為,中國百姓本質太低,大字不識幾個,冇有才氣去承擔和應用民權。是以當局就要停止訓導,進步百姓本質,提高民主張識,為終究的憲政打下根本。
好嘛,國黨的中心黨部一看,感覺這位李先生有前程、有內涵、有思惟,快來用你的實際為三民主義添磚加瓦吧。
兩人喝酒扯淡,李宗吾酒意上湧,垂垂說到本身的遭受:“來南京之前,我還感覺這個當局能夠,是能夠救中國的。來了今後,狗的,搞豁(本來)都是些龜兒子。一個小小的編撰室,攏共就幾個科員,還尼瑪玩爭權奪利。有個狗的靠溜鬚拍馬,竟然調去中心黨部了。老子寫點文章,都要打我的小陳述,至於邁?”
“我不得行,”李宗吾擺手道,“我曉得臉皮厚、心子黑能夠混得好,可惜我臉皮厚不起來,心子也不咋子黑。混了半輩子,還是隻能當一個窮酸文人。”
讓“厚黑學”的初創人研討三民主義,這想想都感覺有點諷刺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