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叔頤的腳傷好得差未幾了，但是前幾日和來探病的女同窗產生過爭論，有點不太美意義去黌舍。她曉得那一場說是爭論，不如說是她雙方麵的鬨脾氣。

“你啊。”陸欆翊哭笑不得。

“小騙子，你每天都溜出來，哪天不出來玩才叫人奇特。”陸欆翊還不忘辯駁。

“你背不動。”揚波按住想接辦的陸欆翊，說了這一句。兩小我誰也不讓誰的大眼瞪小眼，相持不下。

“多著呢。我阿爹、我阿孃、我哥哥……連阿年都要管我，你們太煩人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端方。這端方都是無聊的大人製定出來，誑我們的。”莊叔頤說了大實話。

“帶我出去玩。”莊叔頤扯著揚波的袍子角，晃了又晃。“帶我出去玩嘛。”

“你的腳還冇有好嗎？”陸欆翊感覺奇特，不過是扭了腳，怎會這麼多天都冇有病癒。但是那白大夫是個杏林妙手，祖上還做過太醫，厥後大清冇了纔回的永寧。

“你們倆彆鬨了。”揚波被兩小我圈在一起，差點被這倆給繞暈了。“不是說要出去嗎？還去不去？”

“啊呀。”莊叔頤這下算是真的傷得了。

“你欺負過她？”揚波俄然地出聲了，倒叫吵嘴的兩小我嚇一跳。

“你真是個小傻瓜啊。”陸欆翊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如何想得還是這個。他拿了口袋裡的手帕替她包紮了起來。

“大母舅有事，明天我就冇事了。何況我是你表哥，我不管你，誰管你。”陸欆翊不平起來。

“現在呢是民國，彰顯民主自在。但是呢，不解開辮子也要槍斃。現在嘛，便是一邊讀《孝經》一邊梳短髮。說甚麼頭髮也是父母的贈物不成丟棄，還不是用來誑小孩子的。”

莊叔頤從速推了他們一把。“快走吧。你們倆婆婆媽媽的。如果被逮著了，明天便冇得玩了。”

“你都受傷了，我們還是歸去吧。”陸欆翊當然是以表妹的身材為重。

“熊大人也該被打一頓。表哥，熊大人。”莊叔頤撅起嘴，說。

“冇冇，表哥是個傻子。小時候他可好騙了。”莊叔頤像是想到了甚麼，自顧自傻樂起來。

“哼。我不管，我要出去玩。”莊叔頤貼在揚波的背上，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陸欆翊扒都扒不下來。

“彆氣。她是個小孩子。”揚波這眼角較著帶笑意。

“不，不，冇甚麼。”莊叔頤捂著嘴，逃到揚波身後，不肯再答話。

“哼，誰說的？熊孩子就該打一頓。”陸欆翊向來也不是甚麼端莊嚴厲的大人，不然如何會和莊叔頤這丫頭打成一片呢。縱使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仍然小孩子氣得很。

“算了，我們快走吧。也不曉得方纔是誰來了，如果瞥見我們了，從偏門來追不過一會工夫的事兒。”莊叔頤這會子想的便不是其他東西了。

“好主張。”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子齊齊鼓掌。

“那你揹我，我手疼。”莊叔頤似是完整不在乎地說。

“我們明天出去玩唄。”莊叔頤平常撒嬌。

“表哥，彆的不說，就說這《孝經》有言‘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但是你看，清朝的人不就要剃頭才氣有活路嗎？然後大師就一邊讀《孝經》一邊剃了個老鼠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