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神態不清,半邊臉已然是痛到麻痹,太醫的話在耳畔斷斷續續的響起。約莫是說她的傷口太深,病癒後免不了留下疤痕。林鈺說了甚麼,她聽不清,睏意襲來,她便昏睡疇昔。
林鈺當即拔了劍,架在太醫的脖子上,冷冷隧道:“動手重點!”
“皇上駕到——”跟著王總管尖聲高喝,宮人們便齊刷刷跪下施禮,他們麵麵相覷,不敢昂首,更不敢有任何行動。
“誰做的!”
李璟淳卻噙著淡然的笑意,凝睇著李雲錦,直勾勾地,也不說任何話。
這些行動,她做的毫不躊躇,雲淡風輕的臉上,除了那一抹自嘲的笑,再無其他,連眉頭,也冇有皺一下。
李璟淳也不管她因何事遭到了驚嚇,捏著她的手突然使了力量,一雙眼睛漲得猩紅,惡狠狠地說道:“但是你不配啊。你不配我如此疼你,我接你進宮,不是為了讓你奪走我心頭所愛!該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是我!”
李雲錦呆若木雞,嚇得連呼吸都忘了應當是如何的節拍,上氣不接下氣。
她望著遠處那一抹金色的身影,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意。她又扭過甚,看著一臉慌亂的李雲錦,伸手拿鋒利苗條的指甲生生地掐進傷口裡,用力一扯,那傷口便被扯破開來,鮮血直流。傷口變得呲牙咧嘴地,皮肉幾乎就要從她的臉上剝落。她的半張臉被血糊住,連著那半邊的身子也泡在了她本身的血液當中。
“誰!”林鈺額頭上青筋暴起,眼中充滿了紅色的血絲,神采似是要活剝了阿誰傷了李璟淳的人普通!他順著李璟淳的目光看去,李雲錦的腳邊,正躺著一塊瓷杯的碎片,碎片邊沿,不是血是甚麼!
一番診治。
太醫隻好邊應著邊起家,一起小跑至李璟淳身側,拿下那染血的帕子,有的血已經凝固,黏著她外翻的皮肉,太醫悄悄一扯便扯得她一聲悶哼。
林鈺疾走到李璟淳麵前,拉開圓兒,接過圓兒手中的帕子按著她的傷口,見她如此狼狽的模樣,內心便是一團亂麻,他周身的氛圍突然冰冷非常,陰著一張臉,鷹隼的眸中透出殺意,厲聲喝道:“傳太醫!”
眼看林鈺就要拔出腰間的劍,李璟淳脫手按住林鈺,甜甜一笑道:“皇上,不是mm做的。”
林鈺抱起李璟淳向寢殿走去,行動生風,安妥當旺,將她放在榻上,摒了世人,隻留下太醫在一旁。
“皇上,不是臣妾做的。”李雲錦回過神來,麵色非常安靜,那雙不斷顫抖著的手將她的鎮靜不安透露無遺。
林鈺不敢再看李璟淳的傷勢,他朝著侍衛吼道:“還不脫手!把她拉下去!”
“娘娘!”圓兒推開世人,一個踉蹌撲倒在李璟淳的跟前,難過得無以複加,不知該如何是好,抽出懷中的帕子按住李璟淳的傷口,想止住血,卻連那帕子也被染的猩紅一片。圓兒的手止不住地顫抖,李璟淳抬手重撫上她的手背。
她將染了血的碎片丟到李雲錦的腳下,李雲錦還冇來得及反應,世人已經趕了過來,見著李璟淳臉上的傷口皮肉外翻,汩汩地朝外溢位鮮血,順著她的頜骨流到她白玉般的頸上,再落入她的領子裡。
李璟淳的胸口狠惡地起伏,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掃了一眼桌上的瓷杯,心下一橫,抓起瓷杯便拍回桌上!一聲脆響,杯子裂成幾瓣,花茶流出來與她手掌的鮮血混在一起,浸濕了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