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已經吃飽了……”
冷月嚇得差點兒把盤子扔出去。
冷月還冇回過味兒來,景翊已經笑得像朵花兒一樣了,“爹……老祖宗說,天下無難事,隻怕故意人,對吧,嗬嗬……”
“嗬嗬……”
“景……爹,我已經吃過了,就、就不吃了……”
冷月捧著盤子深深地盯著景翊,企圖在他笑靨如花的臉上看出他是不是在逗她的時候,祠堂門口傳來景老爺子兩聲沉沉緩緩的乾咳。
以秦家的權勢和弊端,這類事兒跟誰探聽都是費事,唯有跟自家親爹探聽,特彆這親爹還是當朝太子太傅景色景老爺子的時候,絕對是再合適不過了。
“言之有理,你已經是景家人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嗬嗬……”
吃貢品?!
起碼,把臉罩起來。
冷月內心剛生出這個設法,景老爺子就笑眯眯地拈起一塊兒雲豆卷遞到了她手裡,“之前冇吃過吧,嚐嚐,挺好吃的。”
景老爺子吃著,篤定地搖了點頭。
冷月趕快擺手,“景……”
“……死了?!”
“你如何也來了?”
冷月不肯定,她現在如果立馬休了景翊,景家列祖列宗站在她這邊兒的勝算會有多大。
景翊也從盤子裡拿了一塊,咬了一口,咂麼了一下,皺了皺眉頭,“唔……是呢,上個月吃著還冇這麼甜呢。”
冷月被仆人帶到景家祠堂,和景翊並排跪到前三層後三層碼放得密密麻麻的景家祖宗牌位麵前的時候,很有一種悔婚的打動。
三天兩端……
秦家人一麵把秦合歡撂在一處清冷街巷的小院裡半年不管不問,一麵又在秦合歡出事以後,立馬糾結仆人,孔殷火燎地去找阿誰已然燒成焦屍卻還能害慘秦合歡的張衝。
冷月額頭一黑,捧在手裡的盤子顫了一下。
景翊把她帶到這兒來到底是為了甚麼事兒,她當真是一丁點兒都不曉得,這副模樣杵在景家門口已經夠丟人的了,再單槍匹馬地進門去坐在景家三代同堂的飯桌上一問三嗬嗬……
“嗬嗬嗬嗬嗬嗬……”
“唔……又換廚子了。”
看著景翊在景老爺子慈愛的諦視下像哭一樣地笑著走進景家大宅的大門,冷月俄然感覺,她二姐冷嫣千錯萬錯,有句話也許還是對的。
剛纔聽攤主唸叨秦合歡的事情的時候就感覺那裡不對,是了,就是這裡不對。
景老爺子深不見底的目光在兩把氣勢差異的肉串之間盤桓了半晌,冷月總感覺他看的不是肉串,而是……
冷月一愣。
“不要緊,他跪他的,你來,天大的事兒,我們邊吃邊說。”
“……”
這個動機剛起,冷月就聽到了景老爺子慈愛馴良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