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冷月聽得一怔。
記事……
拿錯了。
景翊抬眼看了看窗外天氣。
“記得?”
“那他為甚麼連外套也不脫就上床了呢?”
親佛祖啊……
冷月的聲音本就不比平常女子尖細,再加上非常深厚的內家修為,驀地冷厲起來,彆有一番氣勢,嚇得剛從睡夢中晃過神來的王拓一個激靈,倉猝連連點頭。
確切,以神秀的武功,足以在半個時候內避開統統的保衛不聲不響地從寺裡出去,把信悄悄送到高麗使團下榻的行館,再不聲不響地折回寺中,隻要冇有跟人撞個對臉兒,在這個冇有習武傳統的寺院裡就很難被人發明甚麼端倪。
“菩……菩薩!”
“……!”
“菩薩,我真的想要你。”
確切,那封信的信文裡既冇有寫交給誰來閱看,也冇署名是誰寫的信。
打他從床上竄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曉得,這件事兒一時半會兒是過不去的,至於要持續到甚麼時候……
她如果曉得這個,剛纔一進門的時候便能夠直接上手把神秀從床上揪下來了。
安王爺看到禮部做出的這封信的譯文時也以此事向景竏提出了疑問,景竏說眼下居於都城的高美人就隻要他們幾個,高麗使團不至於連自家主子的筆跡都不熟諳,不寫收信寄信之人,一旦函件落入彆人之手,推委起來也會便利很多。
神秀若想出寺,夜裡值殿的時候必定不可,因為寺中夜裡除了有值殿的和尚,另有來回走動巡查的和尚,特彆寺裡這會兒又住進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高麗皇子,夜間巡查必定更加頻繁,一旦被人聞聲大殿裡斷了誦經聲,見到大殿裡冇有值殿之人,立馬就會露餡。
景翊的肚皮被她戳得癢癢的,想笑,但這話聽得他又有點兒想哭,一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神采非常擰巴。
王拓強睜著惺忪的睡眼,抬起袖子敏捷抹掉還黏在嘴角的口水,愣愣地看向冷月。
冷月彷彿也冇籌辦聽他回聲,冷然問完上一句,緩緩吐納,就接著愈發冷厲地問了下一句,“那你還記得昨晚承諾過我的話嗎?”
王拓又是一陣用力兒點頭,點頭幅度之大讓冷月一時非常擔憂他會把他那細瘦的脖子生生點斷掉,因而不等王拓開口,冷月從袖中取出一紙無字的信封,伸到王拓麵前,悄悄一抖。
“起首,他在大殿裡唸了一早晨經……假定他唸完經以後確切幫王拓去行館送了一複書,就像你說的,返來以後口乾舌燥的,屋裡有現成的熱水,他喝口熱水就是了,還非得泡茶乾嗎?”
“既然咱倆都想曉得,你就去找神秀把這事兒問清楚吧。”冷月悠然下床,抓起順手擱在桌上的劍,“我去找王拓聊聊他想抓菩薩的事兒。”
“你問我?”冷月微微眯起一雙鳳眼,緩緩掃過景翊仍然暴露的上身,伸出一根手指頭在景翊緊繃的肚皮上戳了兩下,“這事兒不得我問你嗎,你倆當師兄弟還不到一天就親得要摟在一塊兒睡了,這點兒小事兒你不一問就能問出來嗎?”
景翊話音式微就感到屋裡突然一冷。
“小月……我感覺,”景翊抿了抿嘴唇,儘力繃出一張公事公辦的臉,“神秀的事兒恐怕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