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怔愣的工夫,蕭瑾瑜也已在那“破瓶子”的震驚中緩過了勁兒來,一邊策畫著如何給這愛將補點功課纔好,一邊對著愛將家的相公緩聲道,“這是物證。”
因而揚手為刀,一掌劈在男人肩頸處,那緊卡在畫眉頸子上的手俄然一鬆,畫眉的身子軟軟地向下栽去,被冷月一把撈住,攙扶起來。
冷月眉心輕蹙,公然。
蕭瑾瑜悄悄鬆鬆地冷下臉來,有氣有力地一歎出聲,“出去。”
事係皇室宗親,礙於天家顏麵,蕭瑾瑜普通都是親力親為的,不過蕭瑾瑜為人清正之極,向來不近花街柳巷半步,又彷彿有甚麼女人上輩子欠了他似的,這輩子極少給甚麼女人好神采,若不是女犯,他與人家提及話來真是既折磨人家又折磨他本身。
冷月聽出蕭瑾瑜話中的戲謔,一愣昂首。
若非來人從內裡掠出去時那顆在天光中閃閃發亮的腦袋格外惹眼,冷月這一劍就要架在來人的脖子上了。
“……”
“王爺請講。”
作者有話要說:安王爺【淚目】:這日子冇法過了,求擺脫……
“……”
冷月微微一怔。
扶住畫眉,冷月下認識地瞥了一眼那已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目光落在男人那張臉上,錯愕之□子一僵,幾乎把渾身癱軟的畫眉摔到地上。
冷月急道,“你倒是說句人話,借那破瓶子乾甚麼使啊?”
蕭瑾瑜點頭,擱回茶杯,不等冷月再問,已帶著清淺的倦意道,“安國寺裡的事你且不要管了……倒是有小我,我不便前去拜訪,你替我向她問幾句話。”
這物證要碎在景翊手裡,冷月設想不出景翊會碎在蕭瑾瑜手裡還是景老爺子手裡。
這話是畫眉剛入雀巢總被人欺負那會兒對冷月說過的。
這就申明一件事。
蕭瑾瑜這才抬眼看她,略顯怠倦的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怫然之意,“懲罰?方纔不是要請我善後嗎,這麼一會兒如何又成懲罰了?”
若非在公堂上,蕭瑾瑜與人說話多數是點到為止的,這話說到這兒,蕭瑾瑜本也冇想等冷月回甚麼,卻忘了冷月有上官問話必會答覆的風俗,正要打發她走,俄然就聽她通紅著臉規端方矩地答了一聲。
她那裡說錯了?
冷月一愣,臉上“騰”地一紅。
茶的事兒還是得空問問景翊的好……
景翊像是來得很急,一腦袋紮出去,兩腳式微穩,差點兒趴到地上。冷月眼疾手快,收劍入鞘以後及時攙了他一把,隔著兩層僧衣,竟摸到景翊有些非常的體溫。
看著愣得有點委曲的媳婦,景翊一時哭笑不得,“這不是破瓶子……這是瓷王張老五的真品。”
“王爺,”冷月不安地問道,“那瓶子是甚麼案子的物證,能讓他如許往外拿嗎?”
“王爺,”冷月一雙鳳眼熟生睜成了牛眼,“我拿走的那份是謄抄的?”
景翊眨著一雙水靈靈的狐狸眼,對著蕭瑾瑜兩手合十,“我對佛祖發誓,我就借去用一天,如有破壞,就讓我一輩子長不出頭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