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冷月摔杯子罷聽之前,景翊接道,“老衲人收了一個小和尚,給小和尚取了個法號,叫做神秀。”
景翊彷彿涓滴不感覺冷月這話是純粹在擠兌他,嘴角一勾,身子往前一探,湊疇昔在冷月光亮的額頭上清脆地啄了一下。
“說說說……”眼瞅著冷月要去摸劍,景翊趕快挺身站好,眨眼工夫就變回到那副一本端莊的平話先生模樣了,抄起筆筒又往桌上磕了一下,悄悄吐出五個字,“皇城探事司。”
冷月還冇來得及把精力繃緊,就聽景翊又持續講道,“有一天,老衲人給神秀講了個故事,疇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廟……”
冷月悄悄擰了一下眉頭,“你是說,神秀是被人收養以後特地送來安國寺裡削髮的?”
冷月額頭一黑,挑起眉梢幽幽地接道,“老妖怪給小妖怪取了個法號,叫做神秀?”
“……你還說不說了!”
冷月腰背挺得筆挺,模糊的有些發僵,擰起眉頭看著還是端倪帶笑的景翊,企圖在這張雲淡風輕的臉上看出哪怕一丟丟的打趣之意,可惜一絲一毫也找不到。
可景翊這副抿著嘴唇眨著眼的模樣,看得冷月忍不住想要豁出去丟把大的。
“……”
景翊過日子講究,常日裡衣服洗過以後總要顛末熏香才疊好支出衣櫥,以是景翊身上總有種淡淡的熏香氣味,現在穿戴這麼一身素淨的僧衣,冇有熏香的氣味,隻要直接從他皮膚上披收回的屬於他本身的淡淡氣味,實在,結壯。
冷月一愕之間,紅臉頓時白了下來。
“話說,”景翊端起筆筒在桌麵上悄悄一擊,算作收場,然後拿著平話先生特有的調子像模像樣隧道,“疇前有座山,山裡有個廟,廟裡有個老衲人。”
直到景翊話音落了好一陣子,冷月才反應過來,“老衲人也是妖怪?”
“嗬嗬……”冷月繃著一張紅臉,眯眼瞪著近在天涯的景翊,“誰讓我相公是世上最混蛋的平話先生呢。”
話音剛落,冷月就被景翊吻了個健壯。
作者有話要說:咩,從仵作過來的妹紙們真的健忘皇城探事司了咩……T T
皇城探事司……
“你說得對……神秀的法號是老妖怪取好的,隻是借老衲人的口奉告他罷了,連同削髮以後要做甚麼,如何做,都是老妖怪向老衲人交代好的。”
上至貴爵公卿,下至百姓百姓,誰如果在茫茫人海中揪出了一個皇城探事司的人來,不管是故意還是偶然,都免不了一場大難,一樣,探事司的人如果被人看破身份,也會悄無聲氣地在人間蒸發。
“你……你彆胡扯啊,”冷月板下臉,沉聲道,“這話也敢張嘴就說,你不要命了啊?”
景翊腆著一張混蛋味實足的笑容,破罐子破摔地又往前湊了幾分,伸手環起冷月的腰。
這是個隻受當朝天子調派的衙門,顧名思義,首要職責就是探事,但凡是產生在朝廷地盤裡的事,隻要天子想曉得,這個衙門就會替天子探個一清二楚,至於這衙門在哪兒,衙門歸誰管,衙門裡的活兒誰來乾,除了當朝天子以外冇人曉得,也冇人有膽量曉得。
這動機剛起,景翊就會心腸兩手展平乖乖站好了,笑得春意盎然,彷彿一副願君多采擷的模樣。
“客長請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