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載真定府治後有潭園,圍九裡,古木參天,台沼相望,隻可惜為金國海陵王所毀,彆的南城外綠水環流,芰荷彌望,堤柳掩映,鸕鶩迴翔,勝似江南水鄉,想及此處,鄙人倒是略有所得。”劉景不知從那裡翻出一柄紙扇,此時啪的一聲抖開,用心做出一副矜傲姿勢,斜眼睨著李循慢悠悠說道。
張文淵在旁慨歎道:“前朝紅杏尚書宋祁曾說過,天下底子在河北,河北底子在真定,以其扼賊衝,為國流派也。現在我國朝享有四海,北方雖有瓦剌、韃靼不守本分,卻也隻是癬疥之疾,真定城比之在前朝倒是要黯然很多。”
李應學與馬六雙雙跪在李家正廳前,麵對著確實無疑的證據,對他們所犯下的罪過招認不諱。
趙彥不曉得辛棄疾做這首詞時在思念誰,紛繁的心境竟惹得他連這大好春光都隻覺嫌棄,歸正他現在遊目四顧,看著平原上的各處綠意,隻感覺心曠神怡。
趙彥的文學功底遠遜世人,之前如果說劉夢修是誰,或許他還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如果說劉夢修寫過甚麼文章,做過甚麼詩詞,那他可就抓瞎了,是以隻得循分低調的做個‘美女人’,現在被世人目光諦視,他也曉得本身個‘美女人’是做不成了,隻得撓了撓頭故作深思之狀。
一起上錢良才常常與劉景開打趣,聞談笑道:“《燕魏雜記》中有載,真定城四週三十裡住民繁庶,佛宮禪刹掩映於花竹流水之間,世雲塞北江南。劉兄此詩固然筆墨‘粗陋’,倒也道出了這‘塞北江南’的喻意,鄙人感覺尚可。”
南莊李家是個大師族,李應秋這一房是嫡傳一脈,李應學那一脈離得也不算遠,並且李應學會來事兒,又是自家人,以是李應秋放心將一些事情拜托給他,誰想此民氣術不正,夥同王家米鋪的掌櫃馬六一起捏造賬目,僅三年的時候,便從王家米鋪中貪取了近三千兩銀子。
劉景聞言不覺一怔,半晌後才至心實意的拱手道:“錢兄大才,此詩確是賽過鄙人很多。”
錢良才與李循各自縮在車內一角,本來正閉目假寐,聽劉景這麼一說倒是都來了精力。
“真定城西依太行,北枕恒嶽,南鄰滹沱,東接瀛海,向來為兵家必爭之地。小弟念及於此,得詩一首,請諸位兄長賜正。”趙彥做足了姿勢以後才吟道:“
中國咽喉通九省,
圍觀世人無人出聲,李應學是個聰明人,他聽李應秋要將本身逐出宗族,本來木然的神采第一次有了竄改,他膝行到王業跟前,伏地痛哭道:“王員外,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苛求員外諒解,隻是哀告員外能在家主麵前為我這個罪人說一句話,千萬不要將我逐出宗族,下半輩子我願做牛做馬酬謝員外。”
西抱恒嶽千峰峭,
待老管家話音落下,李應秋掃了一眼圍觀的宗族男女,怒聲道:“李應學為惡不悛,多次與人勾搭妄行歹事,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不容其抵賴。老夫秉承家法,欲先責其脊杖二十,而後將其逐出宗族,可有人有貳言?”
“這個……”錢良才文采是有的,隻是他屬於慢熱型,瞬息之間讓他做一首詩,實在是有些難為他,不過他倒另有點急智,眸子轉了轉已經有了對策,故作沉吟後才道:“也罷,素聞真定陽和樓之名,鄙人得詩一首以下,供諸位賢兄賢弟品鑒。北望雲開嶽,東行氣犯星。憑闌天宇在,人事聽浮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