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騰,這個時候你必然很恨我吧?”祁煊微微仰起臉:“你打我吧,如果如許能讓你心中好受一些,你固然打。再不脫手,今後可就冇有這個機遇了。”
“內裡重兵扼守,冇有談歆的號令,我們誰也出不去。”祁煊道。
談歆見桑騰麵如土色,心中到底存了幾分顧恤,走到他身邊,俯下身在他耳旁低語:“昨日本官得皇上密詔,聽聞謝震得了隱疾,隻要幾年活頭。你說一個將死之人,要這江山做甚麼?”
“是皇上與談大人說的。”桑騰緩緩看向祁煊,不敢信賴地問:“談大人說內裡已經有天羅地網,你無處可逃了,是如許麼?”
“謝震得了隱疾,你曉得麼?”桑騰打斷他。
談歆輕歎:“好。”
這下桑騰沉默了,如果冇有,依著祁煊的性子,怎會受談歆威脅?昨日深夜他被提審,本日彭榮就招認不諱,天下哪有如許的偶合……
祁煊道:“你熟諳談歆纔多久,你曉得她是甚麼人?你如何曉得她不是為了邀功而……”
刀刃就在談歆脖頸處,隻要祁煊手起劍落,就能砍去談歆項上人頭,他耳邊迴盪著談歆的話,他咬牙切齒、瞋目圓睜,握住劍的那隻手也氣的顫栗。就在他動了殺念時,卻聽談歆又道:“莫說你技藝不如本官,就是在本官之上又如何?隻要本官一死,內裡那些人就曉得如何回事,你殺了殺了奉旨查案的司門禦監,那些罪名不管你想不想認,都必須認了。”
“你……你這個混賬。”桑騰失控地罵道,又搖著他的肩膀:“你快去認錯,跟他們認個錯,跟皇上發誓,今後再也不會做這類事了。虎毒不食子,說不定……說不定……”
桑騰冷靜垂首站著,眼淚顆顆墜地。
毫無防備之下,那些服從與他的大臣豈敢亂來。他們的家眷都在皇背工中,稍有不慎,妻兒就會冇了性命……談歆說他殺人,那父皇與皇後又有何彆離?他覺得能掌控全域性,可畢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我就去求談大人。”桑騰道。
談歆又道:“曉得你與他交誼深厚,本官已佈下天羅地網,他已無處可退。你若能勸他認罪,或許還能落個痛快死法。”
“甚麼東西?”桑騰問。
祁煊道:“如果我說冇有,你信麼?”
說罷,她抬腳出了門去,隻留二人在書齋。
桑騰緩緩抬起手,想要狠狠打他一巴掌,當初阿誰文弱的少年郎,竟是漸突變成了大逆不道的人……
“也罷,事到現在,我已冇有資格與你一起喝酒了。”祁煊微微一歎,語氣有些許欣然。
雖未見硝煙,而祁煊已知局勢已去,他麵色安然道:“做了就是做了,哪有那麼多為甚麼?”
“就算你殺了本官,另有秦梁,另有無數個跟隨太子殿下的人。這江山還是阿誰江山,而你卻不會現在這個你。”談歆聲音冷了很多,朝祁煊走近兩步。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