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談歆對屍身停止了查抄，確如卷宗記錄為中毒身亡。

寅時，烏黑不見五指，一大一小悄悄潛入墳場。

談歡當真道：“從傷疤腐臭處來看，這個小哥哥能夠已經死了三天了。”

談歡賣力前麵把風，談歆拿著鋤頭挖墳。

談歡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盯著屍身看呀看，俄然跳下椅子，走到屍身中間，將屍身的胳膊舉起來：“爹，她的手腕有傷疤。”

談歡噘著嘴，頭在她的肩膀上悄悄蹭了蹭：“但是我驚駭一小我睡。”

談歆問：“從傷疤能看出甚麼？”

出了小鎮，談歆直奔墓堆。落日西下，河邊楊柳青青，偶有鳥兒鳴叫。快走到墓堆時，鳥叫聲就再也聽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哭聲。

談歆坐在窗前，將卷宗一一過目。越往下看，神采越沉。

“我也說了是吃多了不好，偶爾吃吃也冇甚麼。”談歆麵不改色道，卻又想起昨晚談歡叫的那一聲哥哥，她內心很不舒暢。彆人給她買，她也能夠給她買。

屍身是四五歲大的孩子，抱起來很輕。為了不被人撞見，談歆讓屍身穿上了談歡的衣裳，從遠處看就彷彿懷裡抱著一個孩童。

談歡吃的很歡，不一會兒一個糖人就已下肚，談歆又給她買了一個。

“不乾活了？”談歡儘是不信，她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真的麼？”

談歡見這招不成，就吸了吸鼻子，委曲的撇著嘴，豆大的眼淚開端往下掉：“姐姐……”

談歡實在想不明白，急的眼眶都紅了。

臨睡前，談歡抓住談歆的胳膊搖了搖，奶聲奶氣的問：“姐姐，是不是過幾天你就不讓我跟你睡了？”

談歆道：“碰到變態了。”

談歆將屍體蓋上了白布，拍了鼓掌道：“好了，明天的活兒乾完了，明天帶你出去玩。”

一張小臉上儘是討厭：“真是變態！”

墳堆不高，也無碑銘。

談歡噘著嘴，從床上爬起來，換了個麵兒，又鑽進談歆懷裡。

談歆揉了揉她的頭：“明天你就曉得是真是假，現在該睡覺了。”

“姐姐！”談歡仰開端，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談歆用力兒的瞧。

見狀，談歆也不逼她，而是循序漸進道：“柳村依山傍水，收成向來不錯，村民家中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錢。天下又無不心疼後代的父母，手上有了錢，大人就會給孩子賣魚賣肉，隻要營養跟得上，就不會呈現血虛症狀……”

邱恒與她是甚麼乾係？她的哥哥又是誰？

“為甚麼屍斑會少？”談歆問道。

談歆緊閉著雙眸，似是聽不到哭聲。

談歡眼裡另有淚，這會兒用力點著頭：“曉得了。”

話才落下，談歆就展開了雙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