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儘杯乾，蕭辟朝世人亮了亮杯底，以示誠意。

一杯酒下肚，蕭澄臉上立時便出現一抹潮紅，隻覺喉嚨有些發癢，強忍半晌，還是嗆咳出聲：“咳，咳，這酒倒是一如既往的烈。”

那女官無措至極，不知該如何應對。

不想，下首的蕭樗立時便嚷嚷出聲：“陛下不刻薄，臣都已經到了都城了，竟還給臣喝蘭郡自釀的土酒！”

“噗！”的一聲笑自上首傳來，替這女官解了圍。

“不錯，”蕭琛也非常不平，“我是自小好酒，才練就了這手品酒的本領。另有人能比我更短長？”

蕭虞啞然。

蕭虞不美意義地笑了笑，臉頰上適時呈現了兩抹紅暈：“阿虞跟著聽了一下午的政務，早已是腹中空空。我們……能不能先用飯呐？”

這個時候，傳席的宮娥與寺人們已陸連續續走了出去，將各種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悄悄擺放在五人的席麵上。

蕭虞一呆：“我甚麼時候……”

蕭虞不必看，也曉得是誰。目睹她女官雙手已有些微微顫抖，她也不好再逗人家，乾脆就轉移了目標：“阿樗哥哥不必對此，比起這位姑姑來，實在阿虞更樂意與你說話。”

方纔蕭虞喊餓，這會兒正兒八經用膳了，她倒端方的很，一樣吃一口，隻夾了兩輪便放下了雕鏤精彩的牙箸。

她說著，乾脆就號召不遠處站著的寺人將置於腳邊的酒罈子搬起來，偏頭看了看罈子底下的銘文，是釀於元和三十一年。算一算，間隔此時剛好五十年。

唔，這還用選嗎？當然要讓阿樗哥哥自損八百了！

這會兒，蕭澄也明白了，恐怕每小我麵前放的酒都不一樣。而他這幾個侄兒，十有八九都已曉得他身材有恙的事。

那女官一驚，臉頰羞得通紅，垂首道：“下官無狀，還請世子恕罪。”

――在宮裡當差也有好幾年了，還是頭一次見到至尊賜宴時還敢清盤的！

這……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啊？

――這話，她還真說過。

蕭虞乾脆就不說話，一手支顎，就那樣笑吟吟地一向盯著他瞧，一看就冇想甚麼功德。

目睹至尊意動，蕭虞嘴裡犯苦，狠狠剜了一眼始作俑者蕭樗，心頭糾結不已：

坐在上首的蕭澄走了那麼遠的路，本來是怠倦極了，此時也不由精力一振，被他這股豪氣傳染，亦喝了聲采。

蕭琛對勁一笑：“公然是五十年陳釀！”

而後，自有陪侍之人將這五道菜撤下，換了另一輪上來。

蕭澄放縱地看了她一眼：“好，先用飯。鄭麟，叫他們上菜吧。”

蕭琛與蕭虞亦道：“利落！”

但這些，他都不會在幾個王世子麵前收回來，隻順著蕭樗的話頭笑問蕭虞：“阿虞竟有這等本領？朕倒是要好好見地一下！”

得，這下能夠肯定了，她一見麵就調戲徐大人絕對不是偶發性行動。

“不罪，不罪。”蕭虞將用過的鬆江布緩緩放回托盤中，聲音溫和如春水，“姑姑生得如許仙顏，我見猶憐，又豈忍心見怪？”

蕭澄微微一怔：蜜酒不是江南供上的嗎？

上首的蕭澄揮退侍膳女官，本身夾了一塊兒筍乾用了，便號召幾人：“開宴吧，你們幾個正在長身材，不必顧及朕。”

用過幾輪以後，世人腹中有了底，鄭麟這才鬆口讓侍膳女官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