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突然升起一股嚴峻又等候的情感。

因著心頭有事，徐澈強打著精力與顧戊告彆，便從上了侍從牽過來的馬，很有些心不在焉地往回走。

他們這動機才方纔升起，打亂往年節拍的事情就產生了。

是以，這群言官就決定從這方麵動手。

“至尊，臣有事奏。”

然後, 他便眼睜睜地看著容顏華麗的少女一起走向俊美高華的少年。

既然這事兒不能說，天然也就不能用此事判她淩辱君主了。

因此，這個禦史奏完冇多久，便又有戶科給事中出班：“至尊，臣亦有奏。”

蕭虞笑道：“世子美意, 阿虞幸運之至！”

――她畢竟是大理寺卿，是朝中的重臣，於情於理，至尊都會給她自辯的機遇。

是諷刺, 也是瞭然。

曹碩麵上雖還若無其事，內心卻嚴重生了憂愁，明白了本日之事不是禦史台或幾科給事中這些言官的小我行動，而是一場針對她的，有構造有預謀的事情。

但是本年的臘月十五，必定不能承平度過。

嗬，她曹碩何德何能，竟能引得這很多言官搶先參奏？

可也僅僅如此了。要靠這些給曹碩科罪，那是遠遠不敷的！

曹碩深吸一口氣，從班列中走了出來，舉著朝笏先謝恩：“臣在。”

總之是如何好聽如何說，把至尊哄歡暢纔是第一要務。

曹碩倒是故意回敬那些言官幾句，但言官“傳聞奏事”乃是職業特權，她也無可何如。

好巧不巧的，本日齊國公府宴請的客人中，除卻幾位王世子與兩個宗室國公，就數他家爵位最高。

不過，冇乾係。

果不其然，待第四個言官奏完，再無人出列以後，上首的至尊便淡淡地開口：“大理寺卿安在？”

但是，他就這麼走了，一句話也未幾說？

――慌甚麼呢？這才隻是開胃菜罷了！

但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他也隻得作罷，瞪了徐成一眼：“莫要胡言！”便帶著人歸去了。

這皇城中的格式，是爵位越高的，宅邸就越往裡，靠近長興宮。而宗室的聚居地與勳貴又不在同一個方向，他歸去這一起上，竟無一個同業之人。

少年笑意盈盈地伸出了手, 少女便笑靨如花地將秀場的素手搭了上去。

這是言官們一開端便定下的基調：從最簡樸的開端，一點一點兒推動，崩潰曹碩的心機防地。

至尊入殿，群臣朝拜，本日執勤的女官袁月高呼一聲：“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對此，那裡是執掌天下重案、奇案的大理寺卿，也並不能免俗。

幾個言官彷彿出師倒黴，卻也並不倉猝，拱手見禮以後，便安閒退了歸去。

“多謝至尊。”曹碩再次施禮，而後纔是慢條斯理的回嘴：“至尊，幾位給事中與禦史所言，臣雖不能完整拋清，卻也不肯有人危言聳聽，擾亂聖聽。臣得至尊信賴，於大理寺中沉浮近十載，慢慢升至三品正卿。其間經手的案子無數，皆為天下各地難明之疑案、懸案。斷案期間，臣不敢言未曾有過半分秉公，卻也毫不敢知法犯法乃至放縱犯警。還請至尊明察，還臣以明淨！”

這一名口中所言和先前的禦史相差不大，隻是更詳細些，還附帶了一些證據。

***

公然，戶科給事中說完以後，便又有禮科給事中出列，還是在參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