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裝著事,徐鏡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撞到了人家的大腿上,一個撅挒之下,才驀地回神。
“如何回事?”
“昂?”徐鏡雖不大明白這話的意義,卻也模糊明白,本身方纔想錯了。
“我叫徐鏡,是跟著叔父來拜訪燕王世子的。”
“我?哈哈!”徐鏡乾笑了兩聲,瞥見蕭璿身上玄色的輕甲,不由眼睛一亮,反問道,“你是燕王府的甲士?”
而在此之前,三千甲士的存在,隻為震懾。
徐鏡委曲極了,再次將臉埋進她脖頸中,不肯說話。
挺敬愛的。
看來,除非是有人帶著出來,不然,想要一窺燕王府的軍事氣力,無異於癡人說夢!
徐鏡“哼”了一聲,嘟著嘴說,“那些同窗又老練又無趣,還怯懦。教員也不講理!”
她不斷念腸繞著圍牆走,想看看能不能找著個狗洞啥的,讓她鑽出來看一眼也好啊!
她看了蕭璿一眼,見他微不成查地點頭以後,便笑道:“好了,阿澈何必如此?若她一個小孩子都能進到南苑去,我這三千甲士也該個人抹脖子了。”
徐澈疾步上前,高低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無恙,才鬆了口氣,回身拱手道:“阿鏡年幼莽撞,犯下如此大錯,還望阿虞包涵。待歸去以後,我必然好好管束!”
卻聽蕭虞又道:“你最大的弊端,便是不得上心!”
徐澈續道:“學院的教員找她說過很多回,卻都被她給駁得啞口無言。到最後,便寫信給父親,說是阿鏡待在碧水書院實在華侈天賦,讓我們把她接返來,另請高超。”
可徐鏡卻分毫懼意也無。不但如此,她還打心底升起一股鎮靜的顫栗感。
徐鏡抬頭看了看,發明以她的身高, 底子就看不清圍牆的詳細高度。
要麼,是世子登鼎,他們受命肅除不臣;要麼,就是世子落敗,他們保護世子殺出都城,返回燕京!
徐澈無法地說:“阿鏡自發矇便偏疼法家,對彆的學說分毫也不感興趣。再長大些,更是癡迷邢律。阿虞也曉得,在學院裡,都是小孩子,不免磕磕碰碰的。這些本來都不是大事,可阿鏡卻常常都一本端莊地與他們斷案,還要執刑……”
“哎呀,”麵對阿虞的對峙和侄兒的巴望,徐澈乾脆破罐子破摔,“我不管了!”
徐鏡不敢奸刁,趕緊道:“多去世子大人大量。”
蕭虞一樂,道:“就算門開著,有罩壁擋著,你也看不見。”
蕭虞感覺有些癢癢,微微蹭了蹭,逗她說話:“我看你年紀不大不小,恰是退學的年紀。你是在隴西讀書,還是在壽春讀書?”
徐鏡驀地昂首,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發作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她有些不敢信賴地問:“世子不感覺是我錯了嗎?”
蕭虞聽罷,如有所思。半晌以後,她輕笑一聲,安撫地拍了拍徐鏡的背,淡淡道:“異人與異書,造物不輕付。阿鏡生來便是非常之人,天然會有非常之行。那些凡夫俗子不能瞭解,再普通不過。”
“見過世子,給叔父存候。”她趕緊施禮。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牆根兒處, 邁著間隔幾近相稱的步子走了十步, 便將那截鋼絲插到了地上。
蕭璿久經戰陣,身上殺伐之氣甚重。如果淺顯的小孩子,這會兒怕是得嚇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