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憐走出洞外時,天氣已近傍晚。
雲裳身子一怔,轉頭看來,隻見一少年渾身泥土,也瞧不出他的衣衫是甚麼色彩,再瞧向他的臉,不是南宮憐還會是誰?雲裳喜極而泣,又揉揉眼睛道,哽咽道:“大師哥,我冇有看錯罷,本來你冇有死啦。”
兩人嬉鬨了一陣,南宮憐望著雲裳挖的土坑,道:“裳兒,這是甚麼?”雲裳視線似又有清淚流了下來,低聲道:“我隻當是再也見不到你啦,給你挖的墳地。”南宮憐隻感覺又好氣又好笑:“好啊你,墳地都給我挖好了,那這兩個土坑又是甚麼意義?”雲裳搖點頭,道:“你說我是傻女人,我瞧你纔是傻小子,你死了我豈能獨活?另一個土坑天然是為我本身籌辦的。”
南宮憐內心一驚,忙道:“弟子不敢當。”
納蘭子清又悄悄地感喟道:“但你毫不會想到有人會使出如此絕塵的一劍。”
南宮憐不解道:“不知是何人?”
“此乃仁道之劍湛盧,伴隨師父三十餘載。”南宮憐迴應道。
這下南宮憐更不知所雲,他自後山返來後,與雲裳彆離,也未曾作得甚麼觸怒雲裳之事,如何才半晌未見,又惹得她不高興了呢?南宮憐呆了呆,問道:“我如何了?”
雲裳撅著嘴,冷冷道:“你既然要遠行,又不肯意帶我同業,又何必來找我?”南宮憐這才恍然所悟,敢情這丫頭偷聽到本身與師父的說話了。
南宮憐道:“我也是如許想的,本想問及師父洞中兩位前輩之事,想來師父他白叟家也一定曉得,還是算了。”雲裳沉默好久,緩緩道:“不,此事師父定是曉得的。”南宮憐疑道:“這是為何?”雲裳道:“你且想想,後山風景娟秀,又有甚麼來不得的?我開初覺得後山險要,師父是體貼我們安危才下的禁令,現在想來,卻不是如許的。”南宮憐驚道:“不錯,若非師父曉得後山的奧妙,又怎會下得禁令?”雲裳幽然道:“不錯,師父定是怕我們瞧見這些奧妙,可不知又是為何。”南宮憐望著遠山外的落日,歎道:“隻怕我們不說,也要瞞不住師父了。”雲裳拉著他的手,柔聲道:“走罷,大不了我們一起禁閉就是啦。”她方纔還覺得再也見不到南宮憐了,此時南宮憐安然無事,隻感覺心中豁然開暢,任它甚麼禁閉懲罰也不感覺驚駭了。
南宮憐正色道:“弟子絕非貪恐怕死之輩,此人殛斃甚多,罪孽深重,名劍門身為武林正統,又豈能坐視不管。”
從小徑走下山坡,暮色更深,夜空中似有點點繁星。兩人牽手穿過花田,卻看到灌叢中有悉嗦作響的聲音,南宮憐沉聲道:“甚麼人?”自暗中處緩緩走出一個白麪少年,約有十五六歲,青衫白襪,倒像是個小羽士。南宮憐笑道:“五師弟,本來是你。”陸青喘氣道:“大師哥,你到那裡去了?師父正召你歸去呢。”南宮憐見他汗水淋漓,喘氣不定,心想:師父莫非已得知我私行闖今後山禁地?是了,不然他怎會找眾師弟尋我下落。五師弟說師父召我歸去,並未提及到小師妹,想來她是無事了。想到這裡,南宮憐長歎了一口氣,緩緩道:“師父找我何事?”陸青道:“我也不知,大師哥,你是不是犯了甚麼事?我瞧師父神采深沉的可駭。”南宮憐暗自一驚:不好,此事定已被師父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