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三郎又翻過,下一幅倒是摺疊起來的,衛三郎伸手翻開,長足有六尺,她的夫君還是坐在輪椅上,頭上裝著兩隻古古怪怪近似耳朵的布條。渾身滿臉都是臟汙,手裡拿著一隻麪糰捏的小貓,朝那容色天成的少年對勁的笑。那少年比她的夫君潔淨不到哪兒去,頭上也裝著兩隻古怪的耳朵。手裡捏的麪糰已可見雛形,應是一隻小狗,李管事在他身後幫他遞東西,雖繃著臉,眸中的笑意卻諱飾不住,大將軍夫人一手勾著她夫君的脖子,嘴唇貼著他的耳朵說著甚麼,滿臉滑頭的笑意。另一隻手卻揪著那冷冽男人頭上戴的長耳朵,右腿作勢欲踢,那男人垂著頭揉著麪糰,嘴角眉梢的笑意模糊可見,中間一行小字寫著,“小貓小狗一家親”。
衛三郎意味不明的掃了她的夫君一眼。又翻到下頁,畫麵換為一棵開滿淺紫花朵的洋槐樹。樹下一端倪如畫的少年執一書柬懶懶靠於其上,漫天落花中少年的笑容如三春之水,惹人魂銷,旁書,“魚與雁兩浮沉,淺嗔淺笑總關情”。
“閉嘴!”
“這是甚麼時候的事?”
她的夫君冷冷一眼掃疇昔,衛三郎忿忿,“本來就是,二哥如果小妖,你頂多也就是一小怪,如何能夠是甚麼星君?”
衛三郎挑眉,“我還覺得二嫂一向是看皇上不紮眼的”。
衛三郎再次翻過,畫中少女嫣然與一病弱老婦談笑,身邊孝服男人神采火急的固執少女的手,旁書,“一輩子奉侍,疼寵體貼,唔,美人我這輩子聽到的最動聽的情話”。
“這是甚麼?魚尾巴?”
絹布再動,畫麵換成廣袤無垠的草原,草原上黑壓壓的狼群虎視眈眈的盯著一群錦衣繡服的人,那容色天成的少年玩著一支血玉長蕭批示若定,她的夫君和少女一左一右護著幼年帝王,旁書,“運籌帷幄,落花成塚”。
“被我說中了?還是說實在你是霍小妖?”
她的夫君冷哼,衛三郎恍覺,手指再動,畫麵上數個少年圍著一猛虎玩耍,少女還是做男裝打扮,懶懶靠在軟榻上,中間坐著一清俊冷傲的孝服男人,那臉孔冷冽的男人侍立在後,旁書,“遂有同窗之誼”。
她的夫君伸手翻過,衛三郎卻不平不饒,“二嫂這是想成妖?”
“閉嘴!”
“哼”。
當時隻道是平常,她再一次癡了。現在回想起來更是熱淚盈眶,當時隻道是平常啊——
“這蘭草,是甚麼意義?我到那兒去過,漫山遍野的都是蘭草,不像是野生的”。
“差點,我和孃舅便要永久在她麵前稱臣了——”
衛三郎不成置信的看向她的夫君,“二嫂在搞甚麼?她是小鬼,二哥是小妖,你竟然是星君?”
“嗯?”
“不成妖如何能配得上孃舅?”
她的夫君不耐翻過,此次是一少年坐於輪椅上,少女站在他身後,雙手扶著輪椅,橫眉瞋目看著立於他們麵前的少年,旁書,“借問至心那邊有?”
“眸如清泉,質似幽蘭,她當時候一歡暢就叫他小白蘭”。
衛三郎苗條的手指劃過少年含笑的端倪,“這是二哥?”
她的夫君伸手碰了碰少女眼角的淚水,“那次——”
她的夫君冷冷一眼看疇昔,衛三郎無辜回視,“我說的是實話”。
“衛小妖?”
她的夫君恍了恍神,“小孃舅——”